作为拿完驾照就再没开过车的本本族,沈梵音又一次给了景泽珩一个大大的惊喜。
这是景泽珩第一次坐沈梵音开的车。
该怎么形容他的心情呢?
想去举报她的驾校教练。
她的车技可以用十二个字精准总结:蛇形走位、无视交规、挡我者死。
抵达医院时,景泽珩只觉得自己命真大。
偏偏小姑娘自己丝毫不觉,抽抽搭搭的把他扶下车,抹着眼泪说:「哥,你等会儿,我给你推个轮椅来。」
一想到轮子,景泽珩本能的想拒绝。
他一手扶着车门,等到眼前的三张人脸合为一张,才缓缓说道:「梵音,我只是手臂擦伤,能走,真的能走。」
他甚至觉得自己应该走上六七公里,哪怕从展会走到医院,也不应该让沈梵音开车。
沈梵音不信。
泪眼朦胧的望着他,大眼睛里写满控诉,似乎在说他受伤了还不听话。
面对这样软糯糯的眼神,景泽珩能说什么呢?
老实的坐在轮椅上,感叹着幸好小孩推轮椅不像开车。看小丫头为他奔走忙碌,他缓缓做着深呼吸,平复着因为车速泛起的恶心。
缓了会儿神,他翻开衣袖看了眼伤口。
子弹擦过,在手腕外侧留下了寸长的灼伤,血流了不少,瞧着吓人,其实真没什么事儿。
远没有小孩开车带给他的伤害大。
医生听到「枪伤」,急吼吼的冲了出来,本想把景泽珩往手术室里推,但一瞧那道伤口,直接翻了个白眼,把人带去了处置室。
景泽珩包扎伤口的时候,表情很是平和,生怕又惹得小孩哭。
可沈梵音还是抓着他的左手一直安慰:「哥,你忍着点儿啊,很快、很快就好了的。」
景泽珩柔声道:「梵音,打过麻药了,没感觉。」
沈梵音:「……」
她这无处安放的担忧啊。
医生边包扎边打量他们俩,见他们不像情侣,沈梵音眼泪又掉个不停,眼睛转了转,说道:「亲爱的小天使,他的伤虽然看着浅,但是在手腕上,痊愈之前不能轻易挪动,你注意照顾。」
沈梵音的睫毛上沾着泪珠,闻言鼻间更酸,眼泪又要往下掉。
景泽珩听了医生这帮倒忙的话,眉心轻颤几下,拍着沈梵音的背安抚:「别听他胡说,伤在表皮又没碰到筋骨,没事。」
他说没事,沈梵音不信,当他这只是在安慰自己。
她紧抿着唇,抬手抹去泪花,垂着眸子道歉:「对不起哥,是我连累你了。」
如果不是因为她,景泽珩不会受伤的。
是她没做足准备,没想到他开会竟然这么快就结束了。
景泽珩沉默片刻,说道:「其实那颗子弹本原本也打不到你,而且这件事……我伤了刚好,很多事情就都顺理成章了。」
沈梵音愣了愣,前半句话被她直接忽略,琢磨着他的后半句话,再瞧瞧他脸上那耐人寻味的笑,明白了——
他的帝城之行,必定收获满满。
沈梵音当然不会觉得他这般说便是真的与自己无关了。
说到底这件事因她而起,不管景泽珩最后会得到什么好处,她都不能置之不理。
她很努力的照顾他。缴费取药,听着医生的话认真记录换药时间和方法,比高考的时候还认真三分。
她甚至还动了给景泽珩买个轮椅的心思。
若不是在她缴费之前被景泽珩拦下,那轮椅她就真的买下来了。
景泽珩捏着她的卡,无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