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身体被什么东西缠住,往侧方倒去。
尖叫声尚未从喉头溢出,失重的感觉之后,整个人又没进海水里。
宋漪年被人从下往上,托出水面。
她气恼地抹了下脸,心仍蹦蹦直跳:“你到底发哪门子疯?”
不解气,又扬手捶他几下,却被男人硬邦邦的肌肉反推力给震了回来。
孟修钦朝她说了句什么,但她耳朵里进了水,入耳的声音变得嗡嗡地,不清晰。
宋漪年的方位正对着游艇,她看到人们从四处纷纷聚集到甲板栏杆边,扬手指向二人,交头接耳,议论纷纷,更有人取下悬挂在栏杆边的救生圈,扔进海里。
孟修钦转头朝船上打了个手势。
刚脱了衣服要下水救人的救生员,手已举过头,强收住力气,仍因惯性跌进水里。
甲板上爆发一阵笑声。
这笑声因孟青岩的到场,而诡异地收住。
围观群众都在看这场好戏如何收场,原本身为孟青岩女伴的宋漪年,此时却在众目睽睽之下,和四少孟修钦相拥在水里。
宋漪年与孟青岩对视几秒,隔着数米,仍感受到他想要掐死她。
她不禁更恼怒,“孟修钦,你要和你大哥作对,就真刀真枪地跟他当面干,把女人卷进来算什么男人?”
孟修钦把人朝身上按了按,“算不算男人?嗯?”
后脊骨都发麻,宋漪年说,“……你这说的什么鬼话!”
孟修钦环住她的手臂收了收,清冽气息直扑在她鼻尖,“中国话。”
宋漪年真的不懂了。
在这种情况下,他怎么有心情跟她开玩笑。
宋漪年识水性,但她喝了几轮薄酒,头晕晕沉沉,四肢乏力,人直直地往水下缩。
被人托出臀才平衡住力量,她只能捉住孟修钦的腰。
透过沾湿了水的薄薄衣料,宋漪年摸到他腰间那处伤疤,纹路狰狞。
刚听孟青岩话里的意思,孟修钦这腰上的伤,是几年前在墨西哥受的,想到这里,宋漪年不由自主地手指紧了紧。
孟修钦眼神又往下沉了几分。
倏地箍住她的腰,往水下带,宋漪年沉入水下时,腮鼓得高高的。
吻就上来了。
她微微睁眼,头顶是微亮的光线洒进海水,微生物悬浮,面前人眼里阴沉一片,全是凶狠。
孟修钦是故意的。
心跳因缺氧几乎到一个极限,宋漪年才又浮出水面。
男人后她几秒从水里钻出,短发上滴着水,“别自不量力地激将我,你信不信,当着游轮上所有人的面,我也敢做。”
月色憧憧,灯火绰绰,皆倒影在涟漪不断的海面,和孟修钦的眼里。
“孟修钦。”
海水咽进宋漪年的喉咙,涩涩发干,她目光灼灼地盯着他。
“你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