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景和看着她的反应,笑着说“没错了,你却是在心里说师叔的坏话。不过按照小师弟你的脾性,应该不止损了师叔一个吧,我猜猜,你是不是顺带说了我和景瑜?”
这家伙真是见了鬼了!
她的心思这么好猜吗?
裴景和似乎看出了她的疑问,笑着说“你是个很矛盾的人,你有时候让人捉摸不透,有时候又让人一眼看穿。”
萧长捷耸了耸肩,算是认下了裴景和这句评论。
萧长捷心平气和地说“师兄你倒是一如既往地让人看不穿。”
裴景和也学了学她刚才的动作耸了耸肩,平淡的说“本来知音就少,凉州一败,就又少了一个。我真怕最后在这世间,无人能让我将心事付瑶琴了。”
裴景和这在说她是他的知音吗?
她从前倒是从来不知,裴景和竟然将她看作是知音的。
萧长捷忍不住问道“凉州一败?师兄说的知音,难道是永安郡主?”
裴景和奇怪地问“当然是她,否则还能是谁?”
萧长捷突然没来由的感动了起来,为了这份迟来的友情。
裴景和看了一眼情绪有些变动的萧长捷,眸子中划过一丝了悟,随后他为了避免萧长捷起疑,便不再多说永安郡主的事。他自然的将话题岔开,问起了景瑜如今查案的进度。
“那薛云礼在大理寺关了几日,可曾开口了?”裴景和问道。
说起薛云礼来,景瑜就满脸愁容。
这人真是个硬茬,本来薛云礼便只是证人,按理来说他是无权将人扣在大理寺的。但此案紧急,他便也用了些手段,将薛云礼扣在了他手里。
可关了几天,换了几波讯问高手,这人就是不开口。
“说起来也是奇怪,你说这薛云礼到底图什么?”景瑜纳闷地问“左右他们已经将杨家得罪完了,为何现在又不开口?他若现在不说,等出了长安,他还能活着走到雍州?”
萧长捷淡淡的说“他不是不说,只是不到说的时机吧。”
景瑜看着像是知道什么地萧长捷,警惕地问“你什么意思?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萧长捷摇了摇头,解释说“只是我的猜测。我觉得杨家如今的行事太怪异了些。之前杨林福的科场舞弊案子,杨家不也保下了人。为何如今只是一个小小的花魁自杀案,也并无任何实证指向杨秀,杨家就如此如临大敌,连探望都不允许,你不觉得太奇怪了吗?”
景瑜赞同的点了点头,旁边的裴景和惊奇地看了一眼萧长捷,若有所思的拿起了茶杯,抿了一口茶。
萧长捷接着说“所以我猜测,杨秀背后的案子,要比科考舞弊严重的多,甚至严重到,杨家宁愿牺牲一个当朝状元,遭受全城流言和大人您的怀疑,都要将杨秀捂得死死的。不信你看,现在是没有线索,若是景大人您这边有了一点进展,恐怕杨秀的命就保不住了。”
景瑜冷笑着说“他们还敢明目张胆的杀人不成?”
萧长捷笑了笑说“让一个人死的法子有很多。你可不要小看这深宅大院的手段,那可不比前朝的刀枪剑雨来得轻松。再者杨秀缠绵病榻了这么久,若是有个三长两短,不也是顺理成章?”
景瑜皱了皱眉说“那怎么办?此案不就成了悬案了?”
“就让它成悬案。”萧长捷扣了扣桌子说“这件事摆明了查不下去,景大人为什么不明修栈道,暗渡陈仓呢?”
景瑜若有所思地说“你的意思是——”
萧长捷从怀中掏出了几个大子放到了桌上,笑着对景瑜说“不如从它查起?如何?”
景瑜哈哈一笑,指着萧长捷说“你小子,真有几分机灵。你有没有考虑过进我御史台啊?”
萧长捷笑着说“自然是中书省分我们去哪里,我们就去哪里了。我不过是个进士,哪里就轮得到我挑三拣四了?”
“裴太傅在这里,你还不给自己争取争取。”景瑜笑着给萧长捷铺台阶。
裴景和也非常识趣,主动问道“不如说说,你想去哪?”
萧长捷笑了摸了摸自己的下巴问道“真的能说?“
裴景和老神在在地说“不过朋友间闲谈,有何不可?”
这机会千载难逢啊!到底要不要说呢?
若能进户部,也许凉州军粮一案就能有很大的进展。
于是萧长捷半真半假地说“我这人就喜欢挑战自己,我选户部。”
“户部?”裴景和惊讶地挑眉,然后说“我记得你算学最差?怎么想去户部?”
萧长捷笑的没心没肺说“我这人就喜欢我得不到的!家花哪有野花香。”
又来了,这小子一嘴骚话的毛病又犯了。
裴景和与景瑜一脸无奈,听着萧长捷满嘴跑马,也只能笑一笑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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