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血滴到母蛊头部,它立即蠕动起来,很快血便被吸食干净。
沈青杉一阵反胃,险些呕吐出来。
她死命地压制着,攥着拳,指甲用力掐着掌心。
魔医喂过母蛊之后,收起铁盒子,一言不发地走了。
沈青杉控制不住地干呕起来,呕得浑身冒汗,头晕眼花。
缓了半天,她拖着虚软的身子,慢吞吞朝河边走去。
如今怀了身子,单靠着水煮山药,胎儿长不好,必须得好吃好喝,才能生下健壮的娃娃。
沈青杉砍了一根竹竿,将一头削尖,提着竹竿上了小舟。
顺水缓缓飘荡,双眼死死地盯着水面,伺机而动。
水面下,一道暗影缓缓游动。
沈青杉双手握着竹竿,猝然发力,朝着暗影快速刺去。
提起竹竿一看,一条尺来长的草鱼,被牢牢地钉在竹竿上,正甩动着尾巴死命挣扎。
沈青杉大喜,取下鱼扔进小舟,继续捕捉。
一上午捕到四条鱼,她捡了一条最大的,给自己熬了一锅鲜美的鱼汤,和着山药,美滋滋地吃了一顿。
另外三条鱼,清理干净,穿上草绳,吊在竹架子上晾晒。
下午,沈青杉砍了一大捆竹子,给自己做了张竹榻。
天越来越冷了,虽然有柳条编的垫子,但地面湿凉,对安胎不利。
她又做了一张弓,一大把竹箭,用来打猎。
傍晚,魔医划舟渡河。
才下小舟,就察觉到了小屋的变化。
门前大片的空地上,竖着一副崭新的竹架子,晾着三条鱼。
那丑姑娘正在削竹子,笨重的砍柴刀,在她手里竟显得轻巧又灵便。
边上,一张崭新的竹榻,做工略显粗糙,但还算有模有样。
“你在做什么?”
沈青杉削着竹箭,淡淡答道“弓箭,打猎用。”
“你会打猎?”魔医眼里流露出浓浓的讥嘲。
沈青杉弯唇笑了笑,手腕一翻,靠在竹榻边上的弓便到了手里。
她信手拈起一支箭,眯着眸子看向天空。
这里花开成海,树木繁茂,飞鸟繁多。
沈青杉弯弓搭箭,瞄准一道掠过半空的黑影,手一松,竹箭“嗖”的一声,快如闪电地飞驰,准确无误地射中黑影。
鸟连着竹箭跌落在地,扑棱了几下翅膀,不动弹了。
魔医眯了眯眸子,若有所思地瞧着她。
沈青杉不紧不慢地走过去,捡起鸟,回到原处,继续做竹箭。
魔医静静地看了会儿,抬步进了屋。
沈青杉做完最后两支竹箭,将竹榻搬回屋里,把柳条垫子放在榻上,又出去了。
魔医看了一眼,没作声。
沈青杉将那只鸟处理干净,加上三条鱼,切半根山药,一锅炖了。
她盛了一大碗,端进屋里,放在桌子上,淡淡地道一声“前辈,请用膳”,就转身走了。
这里没有厨房,只有一个石块垒的灶台,在西屋外的空地上,阴天下雨便无法开火。
沈青杉在灶台边坐下,就着灶台的余温,静静享用晚膳。
说实话,没有油盐酱醋,这锅汤的滋味并不好,甚至还有些腥气,熏得她连连干呕。
但为了活下去,为了肚子里的孩子,她不得不死命地忍着,尽可能多吃些。
屋里,魔医闻着幽幽袅袅的香气,恍然出神。
良久,他忽然拂袖而起,看都没看那碗汤一眼,掉头冲进了暮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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