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李安言从自己的怀里,掏出一沓银票。
一眼能看清是五张。
“这是五百两银子,谁若是能破灵一观的风水阵,银子便归谁。”
李安言的声音不大,却犹如平地惊雷般炸开。
不少人都在猜测,这个小道姑的来历。
但更多人是佩服小道姑李安言的勇气。
竟然敢与灵一观在道门斗法会上叫板。
是当真不想继续在严州城混下去。
不过话又说回来,那可是五百两银子。
严州城内的寻常小道观,一整年香火钱攒下来,都不一定能有这般多。
可这个先前从未见过的小道姑,出手便是大方的五百两奖银。
众人皆连连摇头,这是个养尊处优的主儿。
可惜,她压根不知道,自己得罪的,是何等能人。
五百两银子虽诱人,却也没人敢为银钱站出来,去公然破阵。
倒是傅楼,颇有些几分无奈地看着表妹李安言。
他没料到,她疯批起来,是真的没脑子。
方才与她讲过,叫她低调的话,转身间就全然抛之脑后。
李安言自然是觉察到表哥傅楼的几分不痛快。
她附身小声在他耳畔解释,“表哥,既然你要找的那人,是个有本事的,想必破解那个什么肖真人的风水局,定然手到擒来。”
“咱们出些银子,就能将那人引出来,何乐而不为呢?”
“若是没有人能破那什么劳子真人的风水阵,那我看,你要找的那个人,想必就是他。”
顾兮兮讲话间带着得意的神色。
眨巴着灵光大眼,一副坐等夸赞的神情。
傅楼叹气,“安言,你这些小聪明,倘若能用在宫里面,你倒也不必忧虑要被嫁去元族和亲了。”
李安言挠着额间龙须刘海,几分疑惑。
这到底是夸她,还是贬她呢?
灵一观一众道士们脸色铁黑。
严州城内,竟还有敢公然挑衅他们灵一观的。
而且瞧那年岁,还是个黄毛丫头。
“师父,对不起,是徒儿莽撞。”祁姓小道士低着头,诚恳向肖真人认错。
“徒儿是记得师父曾提起过,想收个师妹。”
“故而方才斗胆失言...”
肖真人强压着怒气,挥挥手,说道:“无事,你的心意,师父明白。”
“是那个无名小道姑,自己不识抬举罢了。”
“你们且放心吧,这严州城内能破我阵法的人,怕还没出生。”
肖真人有十足相当的把握。
他这阵法刚成之际,饶是灵一观观主,都直言自己破不了阵。
那五百两银票,就被李安言押在桌上,然而却没一个人敢上前来破阵的。
她们这边的情况,自然也被高台上的刘公公与陆太守等人瞧个一清二楚。
见李安言即便出赏银也无人敢去破那肖真人的阵,全场最焦急的,当属刘二喜刘公公。
他生怕李安言那个姑奶奶心里不痛快,再闹出什么幺蛾子。
泾阳公主此番来严州城,那可是离家出走的。
刘公公害怕,李安言一个没忍住,就当场扬言要斩立决满门抄斩什么的。
虽然他从未听李安言那般讲过,不过这与泾阳公主往日一惯刁蛮任性作风很相符。
刘公公急得眼珠子团团转,心想着自己得做点什么。
他左右上下打量着,从怀里摸出个玉佩,顿时有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