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青墨摇了摇头,“你错了,我今日来只代表我自己,与宣王并无半分关系。”
说完,她又是一口烈酒入喉,“我可以为你家殿下提供一个报仇的名目。”
她从怀中拿出了一封上官严诚的亲笔书信,直接就放在了赫连觞面前,解释道:“我家殿下与安国公世子交好,他不可能对上官氏出手,所以,我只好来找你,以及你的主子瑢王殿下。”
“这是什么?”赫连觞细细瞧着那信,“凭这便能扳倒安国公?你是在耍我吗?”
华青墨淡淡道:“只要事成,我保证安国公必死无疑,犹如折了睿王一臂。”
赫连觞眯了眯眼,他也没想到,眼前这个对宣王极其忠诚甚至可以牺牲性命的女子,居然不顾宣王与上官世子的深厚情谊,而一心只想要安国公的命。
“你究竟是什么人?”
她深吸一口气,平静地说道:“我是华长亭的女儿,华青墨。”
来到朔安城三年之久,今夜是她第二次公然讲出自己的姓名。
赫连觞听罢,眼神无意之间落到了案上的那双短匕,他隐约猜到,那上面镌刻的或许是华家的族徽,可是,他记忆中当年的云武将军华长亭阖族被灭,天子杀令之下哪里还能留下活口?
“你......”他的脸上写满了犹疑,“这太荒唐了,你是宣王的人,你的来历,他难道不知道吗?”
华青墨拿出早就准备好的说辞,有条不紊地解释道:“我师从南疆,是南楼副掌门贺兰冬佳的徒弟青墨......他只知道这些,况且,这对他而言,留我做一个忠诚的心腹已经够了。”
“你想做什么?”
“我要为华家翻案,为家父洗刷冤屈。”
华青墨说这话的时候,眼神中透着的坚定令赫连觞也暗自惊诧,他惊诧归惊诧,动容归动容,“就凭你,就能查清一桩陈年旧案?”
“自然,我家殿下不可能不知道我的动作,他过问了几句。”说到这里,华青墨话锋一转,“但自从知道与上官严诚有关,他就收回了我在王府的权力......我少了许多渠道,继续追查时,还害得一位朋友死在了西瑰山,死在了上官严诚的手上1
“西瑰山?南川袁州的西瑰山?与上官严诚有何关系?”
“或许你家殿下知道,如今的南境主将陈德铭,便是安国公昔日的老部下。当然,他也是旧案的参与者之一......事后,我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手段,竟然在袁州豢养了自己的势力,甚至,与弦月山庄相抗也不落下风,其歹心可见。”
华青墨说的很隐晦,但她知道,赫连觞能联想到更深的一层。
南川袁州再近一步便是东境,上官严诚或睿王,不论谁将势力伸向东境,都是瑢王不能容忍的。
随后,她字字珠玑,将真相和调查过程略有删减的告诉了他,从头至尾,都不曾出现过姜卿言与凌靖尘的名字。
“我说完了,赫连公子可还记得住?”她知道讲述到这里,故事够了诚意也够了
赫连觞也算听明白了,并且也确实清楚宣王与上官世子的渊源,就算宣王与睿王已经翻脸,却不太可能真的为了华青墨一个下人,就去做什么状告国公府的事情,那不值得。
“你知道的......我并不怎么相信你。”
他喜欢她的故事,却并不代表他会草率的为之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