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信？”平王依旧笑着。</p>

“你别装蒜！”顾绵绵此刻一点也不觉得好笑，“福州是你的封地，往日的书信也是你的人拦着的，我写给我母亲的信呢！我母亲会给我的信呢！”</p>

平王笑容敛了去，“绵绵？你在说什么呢？”</p>

“王爷！”顾绵绵气的跺脚，这个平王对她速来是言听计从的，她知道信一定在平王这儿，“你告诉我，是不是我母亲出事了？”</p>

平王将顾绵绵的手握住，小心地握着，“我是怕你难过。”</p>

顾绵绵只觉得五雷轰顶，真的是她想的那样…</p>

“你母亲到了福州没几日就…”平王转身去拿了信，“你父亲来信，已经为你母亲安葬了，我怕你难过没与你说。”</p>

“我父亲？”顾绵绵接过信，信里只说顾家表姑死于水土不服，希望平王好好对顾绵绵，“水土不服…”</p>

“绵绵？”</p>

顾绵绵含泪看着平王，“你信吗？水土不服？”</p>

顾绵绵根本不信，她的父亲多年未回家，母亲这次去就是要他讨说法的，才去福州多久就水土不服去世了？一句轻描淡写的水土不服就是她母亲离世的原因吗？</p>

顾绵绵突然冷笑了起来，“死就死了吧，我与他更没瓜葛了。”</p>

“绵绵？”平王一把揽过顾绵绵，“有我在，我会好好照顾你的。”</p>

“杀了他们。”</p>

平王一愣，“谁。”</p>

顾绵绵手里的信攥成一团，“我爹和他的女人们。”</p>

“……”平王没回话。</p>

“你不愿意吗？”顾绵绵说道。</p>

“大局为上。”虽然杀了顾绵绵父亲不过是件小事，可到底那是个命官，骤然屠门，必有官府深入调查。</p>

福州还是平王的封地，一切大可等大计之后。</p>

顾绵绵缓缓上前，在平王耳际处轻轻地亲了一下，“杀了他们。”</p>

平王整个人僵住了，“绵绵？”</p>

“杀了他们。”顾绵绵紧紧抱住平王，“杀了他们，我就是你的。”</p>

“好。”平王一把把住顾绵绵，“我都答应你。”</p>

…</p>

温沅已经梳洗好了。</p>

张妈妈替她点了个安神香，烟雾缭绕，温沅拿着柄团扇。</p>

“张妈妈，是不是今日去看大哥哥有什么线索？”</p>

张妈妈点了点头，“大夫人与大公子匆匆交谈了几句，大公子怀疑有人换了他的药。”</p>

“太后的药一直是太医院一块看着配的，怎么会换了？”温沅说道。</p>

“那人怕就是太医院的。”张妈妈继续说道，“交谈也是匆匆，衙役不让多交谈。”</p>

“即是如此，查查药渣就知道了。”</p>

张妈妈点了点头，“是这么说的，可棘手的是，这药渣在何处？”</p>

是，若是换了药，这药渣必然要藏起来的，宫里不能随意焚烧物件，这药渣一定被藏在了哪里。</p>

“将军回来了没有。”</p>

半夏摇了摇头，“刚才阿布还来说，好像是军粮出了问题，将军在军务处呢，不知道多晚回来。”</p>

温沅了然，既然顾念北在军务处，公务必然是缠身的，可是这事不能耽误了。</p>

温沅起身拿了王府的帖子，又放下，若是递帖子去，怎么也得明日下午才能送到绾香玉手里。</p>

“替我换件衣裳。”</p>

“姑娘要去哪？”张妈妈问道。</p>

“去找绾姐姐。”温沅找出一件黑色的斗篷来，“半夏，找身黑色的衣服来，你同我去。”</p>

半夏年轻，腿脚更利索点。</p>

“太晚了。”张妈妈看了一眼外头，都快半更了。</p>

“这件事早一时为好，别让人彻底毁了证据。”温沅换了衣裳就和半夏出去了。张妈妈熄了屋里的灯，佯装成温沅已经睡下的样子。</p>

温沅与半夏套了个小马车，深夜的街道上空无一人，马车的轱辘声显得格外大。</p>

温沅跳下马车，敲了敲王府的角门。开门的婆子看见是温沅也是一愣，“顾夫人？”</p>

“劳烦妈妈替我传报一声，我找王妃有事。”</p>

王府的婆子都是知道温沅与绾香玉交好的，可是这半夜，“这…”</p>

“王妃恼了我担着，麻烦妈妈了。”温沅自然知道婆子的顾虑，半夜三更吵了主人家的安睡，是不好的。</p>

“夫人稍稍等会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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