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温渃休了阿依木,温廖平知道后只是沉默,江婉倒是有点吃惊的。</p>
江婉天黑了才回来,琉璃帮着梳洗。</p>
江婉梳着头发,小声说,“怎么好好的就休了?”</p>
在江婉眼里,温渃与阿依木的感情一直是很好的,往日里她看着心里也是羡慕的。今日她不过出去了一天,回来就说温渃休了阿依木。</p>
琉璃接道,“夫人可别管别人院里的事了,今日见到公子,怎么样了?”</p>
说起这个,江婉不禁想起大牢里,不说里头昏暗潮湿,就是老鼠蟑螂遍地的就吓得她不行,更别提关着的人的叫嚣声,她真不知道温泐在牢狱里怎么呆下去。</p>
江婉叹了一口气,“牢狱之苦非你我能体会的。今日短短一见,已觉得夫君消瘦了一圈。”</p>
“公子就没有说说这次案子吗?”琉璃替江婉心里急,若是温泐真的要死刑,她家姑娘就年纪轻轻的做起寡妇了。</p>
“说的。”江婉压低了声,“夫君说自己用药没问题,必然是有人动了他的药,但凡能让他看看药渣就能分辨的。”</p>
“那就找了药渣来。”琉璃急忙说道。</p>
江婉摇了摇头,“那时候一片混乱,这药渣再要查时已经找不着了。”</p>
“和五姑爷说说呢?五姑爷与宫里的有些交情的。”琉璃蹲下拉住江婉的手,“夫人,思玉姑娘还小,不能没有父亲的。”</p>
江婉自然知道,若是温泐罪名坐实,温家不被满门流放就是被贬。“我与张妈妈说了的,她会告诉五妹妹的。”</p>
张妈妈到府时,刚好与半夏撞上,两人见对方面色都不大好也没互问。</p>
温沅半卧在软榻上,一下没一下地扇着风。</p>
半夏先一步进去,“姑娘,二夫人已经出城了。”</p>
阿依木拿了休书,简单收拾了一番就离城了,温沅让半夏与阿布去送。</p>
“嗯。”温沅看着半夏皱着的一张脸,“怎么了?一脸不高兴。”</p>
“顾绵绵来了。”半夏与阿布刚回来就看见顾绵绵趾高气扬的来了将军府。</p>
“顾绵绵?”温沅起身,顾绵绵来干什么?“将军回来了?”</p>
“没呢。”半夏回道。</p>
“我去看看。”温沅穿着鞋就往外走,半夏一把拦住。</p>
“姑娘,换身衣裳吧。”</p>
顾绵绵今日来的时候可是一身华服,温沅穿的家居小服好不得被比下去。</p>
温沅被半夏一阵捯饬,手腕上带的是顾母送的上好的羊脂玉的镯子,头上戴的是顾念北送的红宝石海棠簪子,再有其他的珠花发饰,就是身上穿的也是宫里赏的流沙布料。</p>
温沅看着镜中的自己,“过了吧。”</p>
“哪有。”半夏怕温沅再反悔,拉着温沅就往外走,“姑娘快去吧。”</p>
到了前厅,温沅才知道自己并没有太过,顾绵绵今日不说身上的金银珠宝,绣花鞋尖上都是镶了明珠的。</p>
看来传言不假,顾绵绵已经全然成了平王的人,以顾绵绵小门小户的身份哪里用的起这些。</p>
顾绵绵死死地盯着温沅手腕上的羊脂玉镯子,这个她知道,幼时见过,是顾母的。</p>
“妹妹怎么来了。”温沅笑着说道。</p>
顾绵绵连眼皮子都没抬一下,坐在椅子上,缓缓说道,“途径将军府过来看看。”</p>
已经这么晚了,就是有些人家说主人睡了也是有的。途径来看看,有什么好看的。</p>
顾绵绵余光打量着温沅一副主母等我作派,心里吃味着。</p>
如今就算她得了平王的眼又怎么了?平王一没下聘二没纳她,就是勾栏女子入门还要放放鞭炮开个角门呢。</p>
不过她也不在乎,顾绵绵要入的一直是顾念北的门,平王不过是她毁了温沅的一块跳板。</p>
“听说,姐姐的大哥哥入狱了?”</p>
温沅笑着端起茶盏,没回话。这是两天前的事儿了,顾绵绵这时来说,不是翻冷饭了吗?</p>
顾绵绵见温沅没说话,心里有些舒坦,娘家不好了,温沅还有什么后台,靠着傅骏和绾香玉吗?</p>
“姐姐也别难过,我会让平王去求求情,给姐姐的哥哥留个全尸。”</p>
“那还得多谢妹妹了。”温沅放下茶盏,笑着说,“说来,妹妹如今也是发达了,怎么不见表姑同在?”</p>
顾绵绵在京城的这些日子常与平王出没,可是却不见顾家表姑,温沅心里有些奇怪。</p>
顾绵绵脸色一滞,那日一别,顾家表姑就杀去了福州,找她老爹去了,这些日子也不见来信,顾绵绵心里总是怪怪的。</p>
“我母亲身子不好,回福州了。”</p>
“哦。”温沅点了点头,福州?那不是平王的封地吗?</p>
顾绵绵突然想到了什么,立刻起身,“我突然想起来还有事,就先走了。”</p>
不等温沅回应,顾绵绵就疾步离开。</p>
半夏翻了个白眼,“这位顾姑娘还真是好玩,随便进人家家里来不打声招呼就算了,走也是。”</p>
“别说了。”温沅起身,“张妈妈是不是有话要说?”</p>
张妈妈笑着回答,“回屋说吧。”前厅里人多口杂的,别再让人传了去。</p>
……</p>
顾绵绵一到平王府就直奔平王院子去。</p>
平王正预备沐浴,见顾绵绵怒气冲冲地走了过来,先是一愣,而后笑着说,“绵绵怎么来了?”</p>
顾绵绵也未顾及平王只穿了里衣,上去就是拽着平王的衣领,“信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