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姣绒这话,希达一时间有些没听明白,“多加些糖?”
“对,一定要将我的话一字不差地传达给他。”姣绒的眸中充满了认真,她缓缓低下头,声音很细小:“他会明白我的意思的。”
对此,希达瞬间了然,想来这是姣绒先前与那个小御厨定下的暗号。他是宫中的侍卫,来去要自如些,帮人传话这种事最适合不过。
“好。”希达闻声应着,向阶梯上的殿内望了望,略微忧心地对姣绒询问道:“皇上没有难为你吧?”
姣绒摇了摇头,对着希达矜持一笑,却没有多说什么,而后姣绒看向身边的亦竹,对希达道了句:“时候不早了,我们就先回宫了,多谢你的照顾,过两日若是有事需要,还是老样子。”
寒暄几句过后,姣绒和亦竹离开了乾清宫,希达在原地停留了片刻,默默地看了眼正殿的牌匾,莫名觉得有些古怪,但他还是快速地回到了自己本该站守的岗位,没再多想。
姣绒与亦竹走回承乾宫时,天色已经渐渐暗了下来,但让两人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懿妃竟在承乾宫的宫门外等候着两人,白荷在一旁搀扶着她,懿妃就这样到处张望着,等待两人回来。
看到这里,姣绒与亦竹赶忙加快脚步跑了起来,快速地来到懿妃身边,都有些不知所措了。姣绒不顾自己的喘息,睁大眼睛看着懿妃:“娘娘您怎么在宫外站着,这晚间的风大,赶快回去吧。”
懿妃看到姣绒立刻笑了出来,赶快用双手牵住了她的手腕,轻轻蹙着眉,声音十分轻柔:“本宫不要紧,你如何了?身上的伤还在流血吗?太医院的太医有没有说每日什么时间来给你换药?”
听到懿妃这一句接一句关切的询问,姣绒的心上瞬间涌出了一股热流,让她直接红了眼眶。饶是姣绒这张伶牙俐齿的嘴,此刻都说不出话来了。
“怎么了?怎么不说话?”懿妃那双纯挚又温柔的眼睛如同一湖天池,能洗去世间的一些污色。她看着姣绒的眸中闪烁着担忧的光,直接触到了姣绒冰冷的内心中最柔软的位置。
下一秒,姣绒微微咽了口口水,低下头提起衣裳的下摆,在懿妃的面前硬生生跪了下来。这一下将身边的三人都看愣了,懿妃不知所以地看着姣绒,拉着她的手想把人带起来:“姣绒,你这是做什么?你今日挨了板子,身子正虚弱着,快起来。”
姣绒的性子向来刚强,轻易是绝对不会落泪的,可今日她始终顶着莫大的压力,对心灵上、精神上都是相当大的磨砺,眼下突然有人用最本质的善意来关心她,反而让姣绒有些受不住了。
姣绒低着头,生怕眼眶中的湿润会被懿妃看到,她抿着唇,细声道:“娘娘,您不必担心奴婢,奴婢愿意为您去做一切,绝不会有半句怨言。”
听到这,懿妃微微一愣,几秒后,她多用了些力气,将姣绒带了起来,像是家中亲姊一般柔声对她说道:“傻丫头,说什么呢,本宫哪有那么多的事需要你去做。”
说着,懿妃分别向身边的白荷和亦竹看了一眼,温柔道:“走,晚上风大,回去好好暖和暖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