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此,姣绒眉尾一扬,略带挑衅似地嗤笑道:“皇上说的机会是什么?叫奴婢恬不知耻地爬上天子的龙床吗?”
皇上没想到姣绒会把话说得这么难听,顿时蹙起了眉,有些被噎住了:“你……”
“许是奴婢这么多次的胆大妄为让皇上对奴婢有了误解,奴婢是个再平凡不过的女子,没有远大的抱负,也没能力振兴家族,奴婢卑贱、低劣,除了相貌还算端正,其余一无是处。”姣绒扬起头,铁骨铮铮地说着这些贬低自己的话。
皇上紧闭着双唇,眸中的光很黯淡。他根本吵不赢姣绒,不是因为他嘴笨,而是因为他作为皇帝,从来没有人敢跟他争吵辩驳,在姣绒这样诡辩能道还敢说的人面前,他根本辩不出理来。
“这已经是你第二次这样与朕讲话了,朕佩服你的骨气。”皇上这次并没有像半年以前与姣绒争吵时那般生气,反倒平静了许多,他眉角一挑,轻声道:“但是,你还有九年,有本事你就一直这般有骨气。”
皇上这话里挑衅的意味相当重,可佩服也是真的佩服,如若朝堂权臣都能有这般君子与臣的自知之明,他也不必日日忙碌了。
“皇上无需担心,奴婢九年后必定给您满意的答复。”姣绒一点没有被他的话激到,反而更加坚定了,直接挑明道:“时候不早了,懿妃娘娘还在等奴婢,皇上若是没有其他的事,奴婢便该回承乾宫了。”
看着姣绒这副一点都不想在乾清宫多待的样子,皇上的手指攥紧了几分,可脸上的神情依旧隐忍着没有表现出来,“你等等。”
姣绒望着龙椅前高高在上的皇帝,手持于腹前,耐心地等待着他发号施令。两人对视许久,皇上开口淡淡地说道:“朕劝你在宫中,还是与你那两小无猜的青梅竹马保持点距离,若是惹了朕不高兴,朕不会动你,不代表朕不会处置他。”
听到这,姣绒面不改色地盯着皇上的眼睛,回问道:“那皇上为何今日还允准图门侍卫留下照顾奴婢?”
闻言,皇上的唇角勾着一抹极其隐晦的笑,他重新拿起桌上的折子,随性地看了两眼,“朕原本想着,你若实在爱慕于他,朕虽得舍弃心头热情,但将一个忠贞的宫女与御前得力的侍卫凑成一对也未尝不可,可惜碍…”
皇上哼笑了一声,淡定自若道:“你却告知朕你尚未与他定情,那朕可就不算与臣子抢女人了,自是不会再让他过分靠近你。”
这一刻,姣绒有些吃味儿地移开了目光,知道自己是被套路了,不愿再在这里多待下去,直接甩给皇上了一句:“奴婢告退。”
话落,姣绒转身就走,手也不规矩地交在身前了,大步流星地走出了正殿,留给皇上了一个放荡不羁、十分不淑雅的背影。
此时,亦竹与希达正在正殿前等候,姣绒见到两人时,缓缓停住了脚步。姣绒向周围扫了几眼,见没有人注意过来,才凑到希达耳边,微微踮了下脚,轻声道:“帮我去御膳房找一个叫福履的御厨,告诉他,明日懿妃娘娘的桂花糖藕记得多加些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