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苏麻喇姑亲自前来要查验,马贵人的表情有那么一瞬间的僵硬。她挺着孕肚起了身,虽不方便阻止,但她还是伸手示意苏麻喇姑不必过来:“这等小事就不用劳烦苏嬷嬷了吧,只是一个不懂规矩的贱婢,直接处置了就是。”
马贵人说了这么多,苏麻喇姑看都没有她一眼,径直走向了托着帽子的元胜公公。元胜公公神色略显惊慌,下意识想躲开,可苏麻喇姑直接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元胜公公顿时不敢再动一下。
就这样,在万众瞩目之下,苏麻喇姑的手指轻轻捻了捻那帽子的毛,抬眼感受了一番,拿到鼻尖嗅了嗅。周围的嫔妃和宫婢早就都安静得不敢说话,谁也想不到,在悠贵人的生辰,居然会因为一个婢女闹出这么大一出戏。
随后,苏麻喇姑缓缓站直了身,一双苍老却锐利的眸直直地看向了马贵人,给她了一个狠戾十足的目光,吓得马贵人直接坐回了椅子上。下一秒,苏麻喇姑伸手拿起那顶棉帽,毫不客气地扔到了地上。
这一场面无疑是一个巨大的反转,悠贵人也站起了身,一时间有些不解:“苏嬷嬷,您这是何意?”
苏麻喇姑也同样没有理会悠贵人,转身径直地走回到了太皇太后的面前,回应道:“主儿,这帽子的确是犬毛所制,为了形似貂毛,还刻意将其软化漂染过。”
闻言,太皇太后点头示意苏麻喇姑回来,皇上的脸色沉了下来,伸手拍了下桌案,抬头凝向了殿中央站着的一群人,声色也不像刚刚那般温柔:“王师程,你便是这样管理内务府的吗?”
随着桌案被拍打发出剧烈的一阵响动,内务府的众人纷纷跪了下来,狠狠磕下了头。王师程抬头看向皇上,脸上满是冤屈:“皇上,奴才不知她们何时与钟粹宫私通,奴才从未与他们同谋啊!还望皇上明鉴1
听到王师程这话,钱嬷嬷也抬起头来,惊恐地说道:“皇上,这真的不是犬毛!这是貂毛啊皇上!一定是有什么误会1
“误会?”皇上拿起桌上的扇子,甩开轻扇了两下,上面的山水图现在看来充满了铁马冰河的杀气,“朕看你是糊涂了吧?苏嬷嬷在宫中处事五十载,她都能肯定这是犬毛,你还敢狡辩?”
“奴婢没有……”钱嬷嬷开口便要解释。
但还没等钱嬷嬷的话说出口,马贵人便再次站起身来,一手扶着身边的白葵,一手指向了钱嬷嬷,狠声厉色地骂道:“你这贱婢!我让你们内务府给我赶制一件貂毛棉帽,你们就用这样的货色来滥竽充数!真是该死1
听到这,沉默了许久的姣绒看向马贵人,冷冷地开口说道:“马贵人这就搞错了吧,将狗毛软化再漂染后制成帽子,这些工序可比直接采用貂毛要繁杂多了。如今冬日刚过,内务府的库房应该还有许多制作冬衣生下的貂毛。所以,除了刻意侮辱,奴婢还真想不出什要用狗毛替代貂毛的理由。”
马贵人痛恨地瞪着姣绒,死死地咬着牙根,似乎是感觉到小腹被气得一阵刺痛,马贵人捂着肚子紧紧皱起了眉,“你这贱婢少把这些话头往我身上引!内务府这些贱奴为什么要用这些东西来侮辱悠贵人我怎么会知道!我又分不清貂毛和狗毛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