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上是全部了。臣今明两日便在永丰仓和长春宫之间扎营点兵，只待人马齐全后渡河开战。”</p>

裴寂没第一时间被拒绝，内心再添一点疑虑，不过这毕竟是好事，拿着秦王麾下的有生力量去救援河东，何乐而不为。</p>

姜李大军的残部他早粗略过了一遍，都是些空壳架子，不足一提，而新募的兵员连血都没见过，真上了战场怕还不如他一个文官。</p>

他能倚仗的只怕还是长春宫里养精蓄锐的正经兵马。</p>

一来队伍是老兵混杂着已经见过血的新兵，算上来降的那些兵马，比例应该卡得刚刚好。</p>

二来秦王去年在平定薛秦后的军资缴获，他一路过来，大多士兵都是甲衣兵器齐全的。</p>

“本王知道了。”</p>

秦王不愿和他多打交道，也谨记身边幕僚谋士的谆谆叮嘱，不要在言语上被裴寂抓住了小辫子。</p>

少说少错。</p>

他也懒得和这位只会媚上逢迎的父亲好友扯皮。</p>

因为根本扯不过。</p>

就这样，裴寂顶着一路不善的眼神施施然告退了，宫外静候着的心腹谋士张才实眼看主公毫发无伤地归来，一时间大松口气。</p>

裴寂将其神情收入眼底，不免失笑道：“慌张什么，秦王再跋扈冲动，还能一刀砍了我不成？”</p>

张才实苦笑着拱手作揖。</p>

他没和秦王打过交道，但观其举止和先前行径，这种事儿不能说他做不出来，尤其身边一堆磨刀霍霍的无脑武将。</p>

这种氛围里待久了，行动风格难免受到影响。</p>

“回去再议。兵马器械八成妥了。”</p>

比起在河东和那些遍布山林村野里的抠搜百姓去筹，能在渡河前集结打包清点完毕，是最理想的状态。</p>

张才实一听裴寂言语，喜形于色：“秦王果真如此顾全大局？”他先前一直为这支救援兵马的成色感到担忧。</p>

顾全大局？</p>

裴寂扫了他一眼。</p>

这和秦王有什么关系，分明是他一己之力的能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