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1章：您才是这府里最清醒的人</p>

听了这话，云柳笑了。</p>

玉君歪头看她：“好丫头，笑什么？”</p>

“奴婢竟不知，老夫人也爱财。”</p>

“这世上，哪有人不爱财的，只是这财，得看是哪种财，像如夫人那样的财，只赚多，不赚少。”</p>

“您说得是，反正如家有钱。”</p>

“那一百两一帖的药，岂不是便宜了。你跟朱大夫说，两百两。”</p>

“您就是说一万两一帖，如夫人也不敢还价。”</p>

“那便有些黑心了，不行。”玉君自己都觉得可乐。</p>

见天色晚了，她让云柳掌灯。</p>

云柳刚要去，又看了眼旁边的空椅，好奇道：“老夫人，您这是要等谁吗？”</p>

玉君看着敞开的院门，清明的眼神深了几分。</p>

她是在等人！</p>

而等的人，没一会便来了。</p>

林书瑶带着丫鬟白露，手里拎着一个食盒，因下着雨，缟素下摆湿了一片。</p>

云柳沏了茶，才去掌灯。</p>

林书瑶依是温温弱弱的模样，她看着灰蒙渐黑的天道：“最近天气不好，又有些闷，我做了些甜汤，姑娘们都吃上了，所以也给您送一碗过来。”</p>

白露从食盒里拿出甜汤，盛给玉君。玉君喝了几口，味道不错。</p>

“你这几天怎么样？”</p>

“我身体不好，母亲不让我去跪丧，所以也不累。”</p>

“嗯。”</p>

“明日一早谢棠出殡，谢家那边除了谢行，已经没人了，所以将她的棺椁，和她母亲葬在一块。”</p>

“这样甚好。”玉君点头。</p>

两人说话有来有往，还算平静。</p>

只是林书瑶神情异样，几次欲言又止，等廊下掌了灯，她才抿了抿唇，问出了话：“我听说，您让管事房取了杏儿的卖身契，要放她出府？”</p>

玉君扬了扬唇角。</p>

笑容很浅，却深不可测。她猜到林书瑶会提这事，也听出林书瑶言语中的试探。</p>

“谢姑娘走了，杏儿自不好再去伺候别的主子，所以放她出府，是最好的安排。”</p>

“嗯，您说的是。”</p>

“不过我也是有私心的，只有支走她，才能确保她不会乱说话，”玉君直言道。</p>

“您……您知道我想说什么？”林书瑶愕然，心口紧了下。</p>

“你我之间，不用避讳。”</p>

“果然什么都瞒不住您。”林书瑶低眉苦笑，提到嗓子眼的一口气终于泄了下去，她看着玉君那双看似温柔，实则清冷淡漠的眼睛，说了实话，“我来，就是想问问您，您明明什么都知道，为什么不拦我？”</p>

“拦？我为何要拦你？”</p>

“大伯母的死，与我脱不了干系，是……是我煽动的谢棠。”林书瑶声线轻颤，双手紧紧绞着帕子，脸上划过一抹愧疚之色，深吸一口气道，“谢棠因她母亲去世，本就失了理智，我却趁虚而入，同她说了一些隐晦的话，她听了后，才会做出那样的事来，可您什么都知道，不仅不拦我，还将杏儿支走，帮我掩盖罪行。”</p>

末了，她捂着心口，添了一句：“这几日，我很不安。”</p>

玉君听了后不容所动，只云淡风轻的告诉林书瑶：“我不是在帮你。”</p>

“……？”林书瑶狐疑的看着她。</p>

“我不过是让事情，顺着它应该发展的方向走而已。”</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