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夫人以前不信这些鬼神之说，但打从自己病了一回后，亲身经历过，就不得不信了。</p>

她哪里知道，这都是曼陀罗花粉搞的鬼。</p>

只不过平常用在治病上，只会添加少量，从没有这样大量地吸入提取纯净的曼陀罗花粉，所以着了道。</p>

副使还说，之所以程夫人又是，程月娥没事，一方面是因为，当时程夫人离苏染染太近了，那东西感受到了程夫人的气息，所以一部分黑气跑到她身上来了。</p>

另一方面是程夫人年岁渐长，慢慢半只脚踏进了棺材，阳气渐衰，而程月娥还年轻，年轻人阳气重，所以脏东西奈何不了，只能挑着软柿子捏了。</p>

但不管怎么说，总之要远离苏染染。</p>

因为苏染染比旁人更容易招惹来这些脏东西，和她交往过深，难保不会受到牵连，也被盯上成了目标。到了那个时候，就追悔莫及了。</p>

“王妃好。”程夫人僵硬地笑了笑，不着痕迹地往后退了退。</p>

苏染染心里想笑，面上若无其事地指了指头上的发钗，一派天真。</p>

“夫人你看，我今日佩戴的，正是夫人当日送我的鸽子血红宝石绞金丝发钗呢。夫人的眼光真是好，这发钗我看了爱不释手，想必十分珍贵吧？”</p>

她说着，往前凑了凑，像是要展示给程夫人看。</p>

程夫人吓坏了，连忙后退，脸上还努力维持着千年不变的社交笑容。</p>

“好看，好看的。王妃生得貌美，戴什么饰品，对王妃来说都是锦上添花，只要王妃喜欢就好了。”</p>

她心惊肉跳，唯恐苏染染再逼近半点。</p>

顾靖琛知道这丫头的坏心眼，故意纵容了没有说话。</p>

好在此时，门口太监高唱：</p>

“太后娘娘驾到——皇上驾到——皇后娘娘驾到——”</p>

苏染染跟随众人行礼，不着痕迹地挑了挑眉。</p>

按理说，皇上是天子，任何人，哪怕是他的生母，也不该凌驾于他之上。</p>

但太监却公然把太后娘娘的名讳放到皇上前面，且所有人都默认了这一点，没有人提出异议。</p>

真有意思。</p>

待众人落座，酒过三巡，太后朝下方眯了眯眼。</p>

“老七呢？”她问。</p>

顾靖琛起身，拱了拱手：“皇额娘。”</p>

太后慈爱地笑了笑：“好孩子。淳王妃来了吗？”</p>

苏染染学着顾靖琛的样子，起身福了一福：“太后娘娘，儿媳在呢。”</p>

太后朝她招招手：“好好好。孩子，快来，到皇额娘这里来。”</p>

苏染染走过去，太后握住她的手，上上下下打量，嘴角噙着笑，似乎很是满意。</p>

“好啊，真好。我也算是，看着老七成家了。当年，我与柳妹妹也算是闺中密友，她去世得早，心里最惦记，最放心不下的，就是老七了。如今，你们能好好的，好好的就好啊……”</p>

太后说着说着，就开始抹泪。</p>

周围人纷纷劝慰。</p>

“太后娘娘，柳太妃娘娘在天有灵，肯定也会高兴的，您就别难过了。淳王爷成家了，这是大喜事啊。”</p>

“是啊，太后娘娘。您别哭了，仔细哭坏了眼睛。”</p>

“太后娘娘与柳太妃娘娘交好，把柳太妃娘娘的孩子当成自己的亲生子看待，太后娘娘仁德。”</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