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承业许久都没有说话。</p>

两人静坐许久，念兮抬起头，对镇国公莞尔一笑，“方才我便说过，顾辞是个心善之人。”</p>

“他自小便对两位兄长愧疚良多，如今镇国公府岌岌可危，他一定会挺身而出，承担这份责任。”</p>

“不止是为您，为两位兄长，还有他三个外嫁的姐姐，他会给你们重新撑起一片天。从前你们护着他，今后，他也同样会护着你们。”</p>

“我知道他的。”</p>

顾辞是她所有认识的人中，最心善的那一个。</p>

那时念兮问裴俭，镇国公府会有什么下场，裴俭告诉她有可能夺爵，念兮便已经知道顾辞的选择。</p>

北境，是镇国公府的责任，也是荣光。</p>

一旦失去，顾氏几代人的血泪，都会付诸东流。而没了镇国公的庇护，顾辞嫁入高门的三个姐姐，也将深受牵连。</p>

顾辞当然可以不去。</p>

他是武状元，有自己的差使。留在京城，念兮会与他长长久久地在一处，感情深厚，日积月累下，或许他们当真会白首到老。</p>

王夫人希望顾辞选择后者。</p>

但对于顾辞来说，他自幼在父兄和姐姐们的呵护关爱中长大，他是那样体贴的一个人，他的答案只有一个。</p>

选择父母、亲人和大义，这么做无可厚非。</p>

念兮比谁都更能理解他的艰难。</p>

顾承业轻叹一声。念兮的通透超乎他的预料，也更叫他感到惋惜，“你与小六，真是可惜。”</p>

可惜吗？</p>

一定有。</p>

他们认识不到一年，几乎是在感情最为浓烈的时候分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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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