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燕台直视着她的眼眸,眼神锐利带着无形的杀招,过了片刻,到底是狼女先败下了阵,微微错开了视线,在狼的肢体语言中,她是在刚才的无形交锋中输了一招,若他们此时正在争夺狼王的宝座,那么她现在就该先夹紧尾巴跑路了。</p>
她后退了两步,上下打量着他。</p>
“有一个可以将功赎罪的机会给你,你要不要把握一下?”</p>
狼女嗤笑着看着他,“关我进来的是二殿下,你无权放他的犯人吧?”</p>
“看来你被关久了,还什么都不知道,”覃燕台淡淡道,“先皇新丧,二殿下已经是陛下了。”</p>
“什么?”狼女吃了一惊,好一会没缓过来,陛下身体康健,突然驾崩绝非正常死亡,她狠盯住覃燕台,“凶手是谁?我要杀了他给陛下报仇!”</p>
“你都这样了,如何给陛下报仇?”</p>
她在牢里被折磨的很惨,军纪司是酷刑司,进了军纪司的人没有不被活生生脱层皮的,尤其是她这种触怒了二殿下的重刑犯,不会让她死却绝对会让她生不如死。</p>
她将自己的拳头骨节捏的噼啪作响,嘴角扬起冷笑,“我们燕北人天生铁打的骨头,除非死在战场,我怎可能在这种鬼地方丧命。”</p>
覃燕台看着她有一会没说话,这就是燕北人的血性,无论内里有怎样的矛盾,一旦大敌当前,他们却可以放下个人恩怨,共击敌人,以大局为重,他的心情复杂,“新帝中毒昏迷不醒,我需要你替他完成一个艰难的任务。”</p>
狼女愣了愣,刚才还坚如磐石般的心有了裂痕,覃燕台看着她的神色嗤笑,“怎么?听到你心爱的二殿下昏迷不醒,心疼了?我是该夸你长情呢还是该说你不长记性?”</p>
狼女回眸瞪着他报之以凉淡一笑,“小王爷瞧着倒是忧郁了许多,一脸晦气,怎么?被女人甩了?”</p>
覃燕台一噎,竟无言以对,好一会他才虚虚一笑,答非所问,“我们这样的人就不适合谈情说爱,出来吧,和我干大事去。”</p>
说着,拿出钥匙,将关押狼女的牢门打开。</p>
狼女的手脚均被铁链绑着,覃燕台打开牢门,去解她手上和脚上的铁链,就看到铁链磨破了她的胳膊和脚踝,留下了森然可怖的巨大血口,她却好像感觉不到疼一样,淡定的举起胳膊让他解锁,身上遍布血痕和疮疤,她却仍旧笑的满脸揶揄,“我早提醒过你那女人没心,要你提防些,你偏不信,现在好了,吃亏了吧?”</p>
覃燕台冷望着她,可狼女是何人,对他刀子般的眼神置若罔闻,覃燕台冷笑着,“别五十步笑百步了,你若不是真心错付,又如何会落得这般下场,你这胳膊是不疼么。”</p>
铁链落地,发出巨大的声响,狼女活动着伤痕累累的胳膊和腿脚,半晌才道,“你说得对,咱们这样的人就不适合谈情说爱,做点擅长的吧,杀人放火,奸淫掳掠,要干什么?”</p>
覃燕台慢慢自最底层的牢狱往回走着,狼女跟在他的身后,一前一后,两道影子影影绰绰,落在墙上斑斑驳驳,张牙舞爪,如此恶地,两个人却神色自若,仿似闲庭信步,悠然自得。</p>
覃燕台淡淡道:“知道沙蒙么?”</p>
“海寇?”狼女在他身后慢声答着。</p>
“是,东部军情告急,说海寇频繁登录临海三城烧杀抢夺,无恶不作,船舶司近日勘探发现他们有大规模战队正暗暗靠近,估计不出多久他们就会发动大规模侵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