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燕台跪伏在地,慢慢弓起了身,他慢慢地跪直了,微仰着头,满眼的泪倒流了回去,乌发披散于肩长长的曳地,令他有一种破碎的美。</p>
他缓缓地吸了一口气,声音低沉磁性,“只有尝过活成狗的屈辱,才明白做狼的意义。”</p>
谢栀一下子没反应过来,什么狗?什么狼?</p>
覃燕台却已经恢复了冷静,站起来转过身,脊背依旧挺的笔直,肩膀宽厚结实,双眼如炬,像一匹生机勃勃的狼,仿似刚在伏地而哭的人根本不是他。</p>
他不敢再回头去看大帝的尸体,沉声对谢栀道,“派人……将先帝殓了吧。”</p>
他走了出来,站在阳光下,身形高大,顶天立地,“陛下薨逝的消息瞒不住,速请郭相来明苑商议要事。”</p>
他顿了顿,又道,“刚才说的边境急报在哪里,还有早上的那一封,一并呈来。”</p>
“是!”见他恢复了精神,谢栀悬着的心终于落下,偷偷舒了一口气,“属下这就去办。”</p>
大帝的尸首还在明苑,覃燕台不愿离开,便在松木阁等郭相的到来,谢栀将几封密报上呈,覃燕台看到密报上的内容,英眉蹙起,半晌未做回应。</p>
他刚看完了密报不过须臾,郭相便火急火燎的来了。</p>
郭相一进屋便关了门,小声道:“小王爷,外面都在疯传说陛下薨了,到底是怎么回事?”</p>
覃燕台抬眸,冷目盯住他,“传言不假,我父皇在明苑被人毒杀了。”</p>
“什么?”郭相尽管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却仍被这一消息惊得站不稳脚,他晃了几晃,马上就想到了什么,“陛下才刚刚薨逝,为何外面的消息就已经传疯了,现如今朝天城内人心惶惶,谣言四起,乱成一片。”</p>
覃燕台捏紧拳头,咬牙道,“有小人在城中散播谣言乱我民心,我已派人封城捉人,逃了一个,另一个,说什么都不能让他逃。”</p>
郭相虚弱地扶着椅子缓缓坐了,想到接下来要面对的局面,心里七上八下,他艰涩地开口道:“小王爷,现在有一桩紧急要事,先帝薨逝,按照律例,该是由二殿下荣登大宝,可如今二殿下昏迷未醒……”</p>
“就依照父皇先命,该是由太子继承便由太子继承着。”覃燕台随意道</p>
郭相见覃燕台并无异心,放心了一半,新旧政权交替,最怕的就是皇权不稳,难得他们兄弟二人居然没有因为皇位而发生冲突,只是覃燕行如今昏迷,这个皇帝只是个摆设,大乾到底还是要倚赖覃燕台来拿主意。</p>
见他似乎放了心,覃燕台扬唇轻笑,眉眼冷锐如出鞘利刃,将手边的三份密报推至郭相身前,“郭相不要高兴的太早,先看看边境的情况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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