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云媞慢悠悠地说,“现在看来,倒不必了。”</p>
“嗯嗯嗯!”牧殊城拼了命想点头。</p>
他刚松了一口气,又看到云媞笑着问他,“爹,那你……还喜欢娘吗?”</p>
牧府外的夜色,格外的悠远,宁静。</p>
偶尔,内宅深处,不知是哪个院里,惊起阵阵寒鸦,漆黑的身影瞬间就没入夜空深处,再寻不见踪迹。</p>
半晌前。</p>
牧彦都好不容易攒出来的席面儿上。</p>
那牧彦都是个没见过什么世面的,儿子牧元庆又在外面高乐,一时半会儿寻不回来。没法子,只得牧彦都打肿脸充胖子,陪着李怀肃宴饮。</p>
更要命的是,就在半天之前,他还带着人把太子堵在玉清观门口,口口声声只说要太子给他女儿一个公道。</p>
现下见面,不免还是有几分尴尬。</p>
幸好,牧鸳鸳得了皇帝青眼。自己怎么说,都算是太子的……长辈?</p>
牧彦都压不住窃笑,只得抬手用袖子掩着,“太子殿下,喝酒,喝酒!”</p>
“孤不喝。”</p>
除了父皇赏的,不得不喝,李怀肃从不在其它臣子家饮酒。</p>
这牧彦都不仅不知道,还变着花样儿非要逼李怀肃喝酒。</p>
李怀肃正在厌烦间。</p>
一道凄厉的惨叫声,自大房院中传来。</p>
牧彦都猛地一愣,手中酒都从杯沿里洒到了手指上。</p>
他变色微微变了变,叫随身伺候的小厮去探看。</p>
没一会儿,那小厮回来,脸色苍白:“二老爷,不好了!大夫人、大夫人……她没了!”</p>
牧彦都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什么没了?没哪儿去了?”</p>
“就是、就是……”那小厮飞快地看了李怀肃一眼,没奈何,只得接着道:“小的去的时候,见大夫人口鼻流血,眼睛瞪得大大的,像是、像是……叫什么给吓死了!”</p>
“咣当!”</p>
牧彦都手中酒杯,一下子掉落在地。</p>
咕噜噜滚了几圈。</p>
被李怀肃踩住。</p>
“吓、吓死?”</p>
牧彦都一张胖脸,都吓得白了。</p>
叫什么吓死的?鬼吗?还是……</p>
一旁,李怀肃拧眉。</p>
他知道,此时此刻,云媞大约正在牧家大房的院里。</p>
是她干的吗?</p>
云媞心中对那个葛氏有气,李怀肃是知道的。葛氏不是什么好人,不然也不会教出牧云安那么狠毒的女儿。</p>
可……</p>
到底也算云媞的继母。</p>
是云媞把她,活生生地给吓死了吗?</p>
见太子面色低沉,牧彦都好容易才反应过来,当下,最重要的,是安抚住太子这位贵客。</p>
至于那什么葛氏……本来就是乡野间不值钱的女人,背后没有强有力的娘家,新近来又疯了,她跟大哥,谁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呢?</p>
那女人死了,正好,牧家还少养了一口子呢。</p>
想着,牧彦都试探着:“我那大嫂,是太子妃的亲娘。这、这……太子妃可不是要伤心死了吗?咱们……要不要去看看?”</p>
李怀肃霍地起身,“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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