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您要不戴上眼镜再瞧一眼?”</p>
几个人听到这话,饶有兴致的停下了手里的残局,老江和其他几个人对视了一眼,“咋个说,老子看了一辈子石头,还能看错撒?”</p>
老江嘟囔着四川话,撇嘴喝了口浓茶水,悠哉的拧上盖子,“呸”了一口茶叶。不过还是从兜里掏出一副老花镜,浑浊的眼睛开始凝光,凑近石头看了看。</p>
不由得眉头一紧,又拿出了手电筒,在表皮上面打了几道光,其他几个人也拿出手电筒,跟着也看了一眼,面露尴尬。</p>
老江摘下眼镜,看了看苏阳,心中已经有答案了。</p>
他回头看向其他三个人,“你们几个是咋个回事嘛,我老眼昏花了,你们咋个也能看错撒?这三级青咋个能看成一级青嘞?”</p>
对面的老头尴尬的笑了笑:“我们...我们不也是看您打了勾,就跟着打了勾嘛,也不好意思说您的错啊。”</p>
苏阳看到这里,就明白了,这打的不是勾,全他妈的是人情世故啊。</p>
老江以前在文化局最高做到了三把手,虽然现在退休了,但说话还是好使的。青玉的一级青和三级青之间,颜色虽然类似,但是有经验的人还是能分辨的。其他几个人可能早就看出来了,只是碍于情面没有揭穿而已。</p>
老江回头冲苏阳摆了摆手:“巴郎子你做的不错嘛,就该是你这个样子,不要因为我过去的身份迁就我,因为我们的一次疏忽,就会让买家上当受骗撒。”</p>
甭管真话假话,不得不说,这老江说话还是有功夫的。</p>
“对,您老说的对,我们啊,以后肯定认真的检查。”几个人连连点头,有些尴尬。</p>
经过苏阳这么一搅合,也没心思下棋了,而且觉得这巴郎子,眼光还算可以。</p>
苏阳也从兜里掏出一盒烟,给他们几个散了一根,挨个点上抽了起来。</p>
“巴郎子,是哪个叫你来的嘛?”老江抽着烟,问道。</p>
“卡布提给开的推荐信,让我到这学习学习。”</p>
“卡布提嘛,当年他也算是我的学生嘛,不过,他可是好多年都不推荐人咯,看来你小子有两把刷子。”</p>
苏阳挠头一笑:“没什么,就是运气好认识而已。”</p>
几个人聊着,半上午就过去了,工作也没有做多少,现在禁采了以后,这几天鉴定的石头降了一大半,这才闲的没事下起了象棋。</p>
.....</p>
而在不远处的克里木江办公室。</p>
“咚咚咚...”</p>
“进来。”</p>
克里木江正在整理手头的河床资料,这是各地测绘员最近报上来的数据,这年头没有卫星雷达可以扫描,都是手动测量,针对河床的面积和情况,手动记录上报,最后统一整理。</p>
门推开后,克里木江看到进来的人林晓倩,扬嘴笑了笑:“晓倩,我这边忙的也没顾着问你,最近在放映科干的怎么样嘛,还适应吗?”</p>
林晓倩是机械厂的陈主任推荐来的,说是自己的准儿媳妇,让给关照关照。陈主任在机械厂虽然职级不高,但是权利不小,有时候他这个副局长还要免不了去麻烦人家哩,所以林晓倩一进来就给推荐了放映员的工作。</p>
“都挺好的,这是陈叔托我给您带的茶叶,特意从云南寄过来的大益七子,让我多谢谢您。”林晓倩将手绢包着的茶饼放在了桌子上,低着头似乎有事要说。</p>
“替我谢谢老陈,回头我请他喝酒。”克里木江抬头看了一眼:“晓倩,还有什么事吗?”</p>
“没什么大事,就是想跟您反映一个情况,昨晚我们在乔木村放电影的时候,进展不太顺利,昨晚我们晚饭都没吃,连夜赶回来的。”</p>
克里木江眉头一皱,放下了手里的资料:“胡闹,怎么还有这种不支持文化工作的村子?”</p>
“叔叔,其实都怪那个叫苏阳的巴郎子,他借机欺负我,跟别人没关系。”林晓倩撒娇似的说了一句,想起昨晚苏阳无所谓的态度就来气。</p>
“苏阳?”克里木江似乎在哪听过这个名字,随后想起那次塔青料的私盘会,好像就是这个巴郎子运气不错,捡了个大漏,只不过那人是卡布提带来的,这就有些为难了。</p>
“晓倩啊,再怎么着,我也不能滥用职权啊,再说了,他要是对你耍流氓就直接让派出所去管,咱们文化局没这个权利啊。”</p>
“叔叔,我今天听人事科的同事说,苏阳今天来咱们这里报道了,还当上了鉴定员。”</p>
克里木江也有些为难,他自然知道这种内推的事,权当是睁只眼闭只眼,局内和谐稳定最重要。但是现在能当鉴定员,肯定是卡布提在背后推了一把,这两面都是老朋友,得罪谁也不好。</p>
克里木江看着桌子上的测绘资料,想到了一个折中的办法:“这样吧,眼下河床的测绘工作正缺人,我派他去各个河床上跑跑腿,你看行吧?”</p>
林晓倩听后一乐,连忙端起杯子,给接了一杯热茶:“谢谢叔叔,我帮您沏杯茶”</p>
林晓倩高兴的走后,克里木江随后拿起桌子上的河床资料装进了档案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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