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密室有地道，不知通往何处。没多久，韩之孝的身影就消失在了黑暗之中。</p>

我看向骨力南。这场谈话，他只插了两次嘴，其余的时候，都只静静听着。</p>

“王子有何想法？”我问。</p>

骨力南叹口气：“人才确是人才，那商路之事，还与我想到了一块去。只可惜古板不开窍。”</p>

我摇头：“他若是真不开窍，便不会有今日，更不会来见我。”</p>

骨力南讶然：“哦？”</p>

我没答话。</p>

我知道我的判断不会错。父亲对韩之孝的评价，除了说他才能出众之外，还说他有一股狠劲。认准的事，不达目的决不罢休。</p>

这样的人，可会果真拘泥与虚名？</p>

我思索着，忽而道：“我看戎王十分器重葛班。不知此人与韩之孝之间关系如何？”</p>

——</p>

戎王身边的人，大抵可分作两类。</p>

一类是韩之孝这样的能臣，一类是葛班这样的近臣，一类是。</p>

所谓能臣，自是才能出众之人，治国理政很有一套。戎王算是个善用人的君主，故而就算对韩之孝有所不满，也仍可留用身边。</p>

所谓近臣，便是与他真正关系亲近的人，也是他真正信任的人。如葛班。他是戎王的舅父，戎王夺位之时，此人也是出了大力。</p>

至于乞力咄之类诸部首领或骨力南这样的宗室王子，在戎王眼里从来都是权衡的工具，或拉或打或捧或杀，不过取决于统治之需。</p>

身为戎王最信任的人，葛班没有野心是不可能的。</p>

自戎王得位之后，葛班和他的部族颇受厚待，好处得了不少。但葛班并不满足于此。</p>

像对骨力南那样明强的事，他做过不止一回。而韩之孝这等在王庭之中受重用的外人，于他而言更是像眼中钉一样。</p>

“此人千方百计要将韩之孝弄下来。”骨力南道，“这两年可是做了不少事。”</p>

杜婈道：“如此说来，这是个奸臣？是他在戎王面前进谗言，陷害韩之孝？”</p>

昨夜里，她睡得沉，我出去她也没发觉。等我回来，她知道了之后，很是生气，怪我不带她去。可骨力南来议事之时，她又还是巴巴凑过来，不肯走开。</p>

骨力南看着她，颇是意味深长：“你觉得，韩之孝的处境皆是由此人所致，那便是小看了戎王。奸臣都并非凭空而来，没有昏君，又何来奸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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