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不能这么说。”邢国夫人道，“想当年的赵太后，女儿嫁燕国为后，她送行之时，痛哭流涕，可每到祭祀祝祷，却总说切莫让燕后返国。何故？就算是燕后那等金枝玉叶，也是以婚姻为重。返国就是出妇，赵太后就算再疼爱女儿，也断然舍不得她被休弃。太后也是如此。正是她拿娘子当亲女儿看，才断然不会同意此事。再说了，娘子当年家中遭祸，迫不得已才出了家，如今好不容易得了大赦，哪里又有回头的道理？这事，娘子切莫再提了。”</p>

这场谈话，就这般成了二人极力说服我，不让我回洛阳。</p>

我嘴上应得不情不愿，一副随时要改主意的样子。二人唯恐我反悔，劝一番之后，匆匆告辞。</p>

看着她们的身影消失在外头，我伸伸懒腰。</p>

虽然我极力避免废话，可她们逗留得仍有些久，看着午时要到了，我该即刻去找兄长。</p>

可才喝一口茶，内侍又来报，说祝氏求见。</p>

果然，两边都没想放过我。</p>

“请侯夫人入内。”我说。</p>

内侍应下。</p>

没多久，祝氏就走了进来。</p>

不知是托子烨的福还是托明玉的福，这一回，她单独来见我，比上回恭敬了许多，简直判若两人。</p>

她甚至带了礼物。</p>

那是一匣子沉香，打开之后，味道浓郁，却雅而不腻。</p>

我并非一个精通用香的人，不过耳濡目染，也知道些门道。不必细品，便知道这并非凡物。</p>

见我露出讶色，祝氏面带微笑，道：“这是上皇年前赐下的。妾寡居多年，素净惯了，不用这等珍贵之物。与其白白闲置，倒不如为它找一位有缘之人，物尽其用。从前在京中，妾就听说郑国公爱好品香，尤爱沉香，想来娘子亦颇有心得，赠与娘子却是正好。”</p>

我看着她，几乎受宠若惊。</p>

“夫人折煞妾了。”我推辞道，“既是上皇赐给夫人的，妾受之不妥。”</p>

“娘子不必担心，上皇向来宽和。妾生活简朴，受赐之物转赠他人乃常事，上皇从无怪罪。”她说，“便是上皇来了，必也觉得妥当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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