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羡见太子有意将火引到五皇子身上,心中暗笑,面上确实一副羞惭懵懂的样子,“也是臣弟语气不好,怎么就惹了他了。”
太子忙在旁边又是煽风点火,又是温情安慰,二人七扯八扯地聊了好一会儿,太子的金尊才终于动身。
顾煜走到长绮殿外,才侧身问旁边的李会,“你方才……”
为何让他和顾羡打好关系?
李会凑进顾煜,轻声道:“太子殿下,这顾羡虽然表面看来落魄无用,可是您别忘了,他身后还有秦宜呢。”
礼部尚书秦宜?那个多年前已经高调和慧妃断绝关系且这么多年来从来不曾提过一句的顾羡的外祖?
顾煜不解,“但是他不是早已对顾羡不管不顾了?而且,他也从不参与皇族之事,又怎么会帮孤?”
“说是不管不顾,但是这血脉亲情又岂是说断就能断的啊?太子殿下,如今皇后和刘贵妃两方势力步步紧逼,我们必须要多做打算啊!这顾羡被弃养多年,早已没了那个可能,殿下何不多与他交好,也能顺势受了秦尚书这股势力。”
顾煜听了,当即赞赏地拍了拍了李会的肩膀,大笑道:“好好好,有谋士若李会,实乃孤之大幸。”
等太子一行人的脚步远去,这才从床底下爬出,在床前站定,饶有兴味地看着顾羡。
顾羡被木槿这般眼神看得浑身不自在,不禁咳了一声,“怎么了?”
“没怎么,”木槿坐上之前太子做的那把椅子,翘了个二郎腿,以手托住下巴,笑着看顾羡,“只是我今日才发现,原来咱们小羡这么会演戏埃”
顾羡掀开被子从床上站了起来,没再看木槿那充满调笑意味地神色,走到外面喊了人传膳,便又坐到了书桌前开始细细思考那三十六计。
木槿当他是脸皮薄,受不住调笑,但她难得看顾羡露出这么孩子气地一面,又怎么能轻易放过。
木槿当即走到顾羡旁边,手撑着桌台,歪头看他,“小羡羡,害羞啦?”
顾羡不理会她,只拿着跟狼毫在纸上写着,端的是是一副任尔东西南北风,我自岿然不动的样子。但木槿却眼见地发现顾羡下笔还没有之前抄写累了的时候稳,而且,不知道是不是木槿的心理作用,她总觉得小孩的耳垂微微有些发红了。
没想到小孩脸皮还挺薄,木槿也就不再逼他。
二人没等多久,午膳便送了上来。经过这么些天一起吃饭的情谊,二人在餐桌上是越来越和谐了,木槿本来吃饭的时候会观察观察顾羡,看看他有什么喜好或挑食的行为,但最后她只发现,顾羡这小孩竟然完全不挑食。
他好像什么食材都吃,又好像什么食材都不喜欢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