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帮?”云汀问道,迫切地想拿到这两支精巧的镖,但着急归着急,她倒还没失了理智,“杀人放火的事儿我可不干。”
“杀人放火也用不着你碍…嘶”男子笑了没两声就扯到了伤口,有些吃痛,“我需要你帮我找点药草,先止住血,再帮我在城里找个暂且歇脚的地方,还有,不许跟旁人说你见过我。”
“……”
云汀不说话,面露难色。
“怎么?”
“我……我没带钱。”
“……”
云汀眨巴眨巴眼睛,想了个招儿:“这样,我先给你包扎伤口,然后带你去休息……客栈没法去,还是有别的地方可以去的,你看行不?”
“可以,只要你能做到第三点就好。”
“那我快些给你包扎1云汀立刻在自己的布囊里翻找起来,翻出来一瓶治外伤的药,然后拿起匕首,手起刀落,从夜行衣上划下几条布料,就准备给男子上药。
“等等等等——你这就准备扒我衣服了啊?”男子本想着借点药和布条自己把伤口处理一下,毕竟面前这姑娘看起来年纪不大,他怕她不好意思,看来倒是他想多了。
“不然呢,我得给你止血啊!不扒衣服怎么上药?”云汀疑惑。
“其实……你把药给我,我自己上就好了……”男子指了指自己胸前,“大的伤口基本都在这里,我够得到。”
“你没事吧?有个懂医的在旁边为什么要自己上药?你自己上药要是吃痛手抖把药洒了怎么办,你懂怎样把药推开能使药效最大吗?你……”
“好了好了,你来,你来。”男子艰难地撑起身子乖乖靠着树坐好,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
云汀有些明白了,忍不住解释道:“医者眼里只有病症之分,而无男女之别,你放心好了,我不会占你便宜的。”
“……你快别说了,上药吧。”男子闭上双眼,“再说下去,我血都要流干了。”
“这个药是我亲自调的,药效很好。”云汀往自己手上涂抹了一些,给男子看,“没有毒的,可能会有点痛,你忍着点。”
“嗯。”
男子身上部分血迹已经干涸,衣衫粘连在皮肤上,饶是云汀极小心地将那衣衫与血肉分离开来,也不免会撕扯到伤口。
每每这时,她都能听到他轻微的吸气声。
云汀将自己的手掌擦拭干净,取出药铺在手心,然后覆在男子右腹那道最长的伤口上,缓慢揉推,让药均匀地铺在伤口处。
男子感受着云汀手上的力度,竟觉得舒服不少,暗暗佩服这个小姑娘上药的手法。
他睁开眼,看着蹲在自己面前认真用手揉推药液的云汀,看着她柔软的手触在自己的皮肤上,感受着她的手掌心传来的温度,很快便有些昏昏欲睡。
“不许睡哦。”
云汀感觉到他气息渐弱,抬眼看,发现他上下眼皮已经开始打架了,就出声喊他:“等到了城里再睡。”
“好……”男子应着,困意却还是止不祝
“诶,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云汀找话题跟他聊天。
“我叫徐三。”
徐离羡,复姓徐离,单名一个羡字,家中排行第三,不便以真名示人,遂唤作徐三。
“巧了不是,我叫丁三。”云汀顺口编了个名字,反正她也不信徐三是对方的真名,“徐公子,你打哪儿来啊?”
“我家是掖州的,离这不远。”
“怎么跑京城来躲避追杀了?”
“我家得罪了掖州的一位大人物,那位大人一怒之下将我们一家人抓了起来,我爹娘好不容易掩护我逃出来,结果就被那位大人找的高手追杀至此……我爹娘,怕是凶多吉少……”
云汀心下一惊,没想到他的遭遇竟是这般,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宽慰他,又怕他睡着,只得硬着头皮继续问道:“是掖州哪位大人,竟这般蛮横暴虐,或许你可以……”
徐离羡摇摇头,打断她的话:“不能再说了,再说我底裤都要摆你面前了……丁姑娘,陌生人的事,少打听,对自己啊,没好处。”
“是,是,我不问了。”云汀识趣地闭嘴。
“我知道你是怕我睡着才找话聊,谢谢你。”
云汀把他身上最后一处伤包扎好,又从布囊里掏出自己的工具,对他说:“你再缓一缓,我去把那株药草挖了咱们就回京城。”
说着就跑到挖了一半的草芝头那里,把它挖出来装进布囊里。
“走吧。”云汀小心搀着徐离羡,慢慢地往京城方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