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正齐点点头，“据说那暗刺也不过是一个神秘组织的一部分而已，当初那个组织对朝廷官员渗透之深，远超你我想象，不然也不至于生出妄念，幸亏有关将军那样的人在，不惜以死诱敌，不然朝廷可能早就大乱了，可惜……”</p>

可惜什么，他没有说，但在坐的人都想象的到……关将军后人的遭遇令人惋惜。</p>

屋子里沉默了段时间，喝酒的喝酒，吃肉的吃肉，都在整理着思路。</p>

“我倒觉得是咱们想多，那小子要真跟暗刺有什么牵扯，关统领第一个拿刀劈了他。”盖九斤看看两位老伙计，“害父杀叔之仇啊！”</p>

差点就是破家之恨！</p>

“没有确实证据前，一切都只是猜测。”陈知凡也不愿意是他们想的那样，不然老天对关家对关将军就太不公平了……与仇人做夫妻，想想都心寒，“其实我对那人印象还不错，除了废话连篇，略显无耻外，并没有穷凶极恶的里子，但无论如何，都得找他问一问，老骆不能就这样死了。”</p>

“你都说了，他谎话连篇，是能在这种事上说实话？还是能跟咱说实话？”盖九斤实在信不过某人……一个连人品都不知道是什么的人，你怎么信？</p>

“我去问吧。”吴正齐主动接下这活儿，“上次聊的还不错，应该不会太反感。”</p>

“行。”陈知凡点点头，“那我去找他那个女伴，他们最近都是分开行动，也算给咱们个方便。”</p>

盖九斤拿异样眼神看他，“那女子我也见过，虽然脸上有疤，但实在妩媚，你不会别有想法吧？”</p>

陈知凡懒得理这种无聊揣测，只是说，“伏牛山匪，她曾是其中之一。我托江湖上的朋友打听过她的过往，得到的回复只有两个字……不详。”</p>

说到这里看看盖九斤，“来历不详，身份不详，甚至连姓名都不详，伏牛山之前无人见过无人听说，就像是凭空冒出来的一样。”</p>

盖九斤清楚其中必有问题，但仍不服气的杠了一句，“也许人家就是伏牛山本地人呢。”</p>

“如果是，也就没有‘不详’一说了。”陈知凡顿了一顿，“说实话，真的不想去查他们，怕白费了力气，也怕……所得非所愿。”</p>

“老骆的事不查了？”盖九斤一下急了，“他的眼可还没闭上！”</p>

“别急，老陈不是这意思。”吴正齐劝道，“只是心疼关将军，不想她家里再有什么事而已。”</p>

“并不全是。”陈知凡不领情，自己出来拆台，“你们不觉得那个人……其实也很惨吗？”</p>

“他哪里惨了！”盖九斤当然炸了，“吃好的住好的睡漂亮婆娘，还不用他做什么，整天除了招猫逗狗就是惹事生非，如果这都算惨，咱们算什么？老骆又算什么！”</p>

“两码事……”</p>

“一码事！”</p>

“你……”</p>

“咋！”</p>

眼看两人就要吵起来，吴正齐砰一拳砸桌上，“够了！自己兄弟吵什么！老骆尸骨……就停在那里！你们怎么有脸！”</p>

本来是想说尸骨未寒的，但早就冷透了，只能转口，然后气势就没了。</p>

但那两人还是冷静下来，毕竟什么情绪都抵不上的老友一条命……过命的兄弟就这么没了，尸体躺在那里，他们却还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为个人好恶而争执……太不该！</p>

盖九斤起身举酒碗，“老骆，你的仇兄弟一定报！不死不休！”</p>

啪！</p>

酒干酒碗砸！</p>

然后转身大步而去，“回去睡了，不然明天没力气。”</p>

他走了，剩下两人对坐，吴正齐问，“老陈，你真觉得事情与那人无关？”</p>

陈知凡点头，“老骆去度云山时，他回京已有月余，其后种种，咱们一清二楚，毕竟最近一直在查，除了一些隐晦之事未曾查明，还有什么是咱们不知道的？老骆的事情，他是能分心还是能分身？还有，动机呢？伏牛山若真有他图谋的东西，能让官兵带走，然后再费力抢一回？多这一茬折腾，与他可有半分好处？”</p>

的确，正常人都不会这样子做事，但他能算正常人？</p>

吴正齐沉吟片刻，“无论如何，等明天问过再说。”</p>

“明天不能去。”陈知凡拦了下。</p>

吴正齐皱眉，“怎么？”</p>

陈知凡吐一口气，显得有些无奈，“明天小年，你上门不是去找骂？”</p>

“……”</p>

但我们不去，老盖能不去？</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