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有什么事，都是破盾过来告知，其他三个，一般情况下不会来这边，让他连调戏一下、发发牢骚都没有。</p>

换好衣服到门外，马车已经等在那里，周复二话不说，一步跨上去，伸手就要掀帘。</p>

“不许上来。”关宁的阻止稍稍慢了半拍。</p>

周复还是及时收手，侧身坐在了外边。</p>

“下去。”关宁还是不满意。</p>

周复不干了，“你不会让我腿着去吧？”</p>

“夫人，您的马在这儿。”</p>

旁边，飞枪牵一匹马过来，红棕色的毛发油亮，腿长身高，囧囧有神，一看就是匹良驹。</p>

与马对视一眼，周复有些不好意思地问，“你让我骑它？”</p>

飞枪挑眉，“怎么，不会？”</p>

周复还真不会，以前学的东西多了，可就没骑马这一项。在魁北地时候，孟哑巴再三强调，做为一个暗刺，骑马太招摇，能腿着就腿着，实在不行弄辆车。总之一句话，尽可量低调，别给人张扬的感觉。</p>

后来离开魁北，就更用不着骑马了，走哪儿算哪儿。到了京城以后，骑马更是奢侈地事情，家庭条件根本不允许，也就没想过这事。</p>

到了今天，不会骑马，说出来就有些丢人，所以，“你见谁家夫人骑马？你们要雇不起第二辆马车，本夫人可以不去。”</p>

“不会就说不会，哪来这么多话。”关宁看都没看他，在里面就听出他心思，也因此放宽了一步，“就坐外面吧。”</p>

你折腾什么呢？</p>

周复相当不爽地坐下来。</p>

他都这样了，飞枪还要加把火，牵马走开时，小声说了句，“废物。”</p>

她是刻意压低了声音，但这么近的距离，车里车外，可没一个七老八十的，谁听不见？</p>

但关宁不管她的人，周复能说什么？说什么都是自取其辱，不如装没听见。</p>

破盾没有同行，也就没一个发声的。</p>

抱剑偏头看他一眼，扬鞭赶马，驱车往前。</p>

提刀骑马伴在一侧。</p>

飞枪是不用同行的，牵马回府，刚跨过门槛，右膝突然一软，噗通一声，半跪在地，差点扑倒，非常狼狈。</p>

“呼。”门洞尽头，鱼九娘打个呵欠，拿着绣花绷子，边绣边走，舌绽莲花，“废物。”</p>

飞枪以拳捶地，一撑而起，可右腿仍然无力，一下又跪回去。</p>

“真废。”</p>

前面传来这样的话时，她脸滚烫地都能烙鸡蛋了。</p>

马车出城，速度稍快，沿着官道一路往北，直奔钟家在山中的别院。</p>

京城周边无闲地，尤其山明水秀的地方，几乎都让世家大族圈去了，建别院，盖花园，设猎场，安排的满满当当。</p>

对此，周复深有体会，想砍柴都找不到地方。</p>

在路上，大家显得安静，谁都不说话。</p>

到钟家别院门口，提刀才第一个开口，还是跟门子通报身份。</p>

大概一早就知道他们要来，门子显得分外殷勤，一面让人进去里面通传，谁谁谁到了，一面亲自把下马凳放到车旁，嘴里的好话就一直没停过。</p>

但这一切显然跟周复没任何关系，自始至终，这门子的眼神就没怎么在他身上停留，几乎都是一晃而过，他也特别识趣地下车立去一边，不像夫人，倒像车夫。</p>

这大概就是所谓的“下车威”了。</p>

关宁刚下车，里面的软榻就抬过来，四人肩扛，铺着软褥，待遇简直天壤之别。不过关宁拒绝了，自己走了进去。</p>

大概提前有过指示，她这样选择，过来这些人，没谁再提半个字。</p>

相公进去了，当夫人的得跟上，周复跟在抱剑后面进门，就这还让一个丫鬟拦住了，顿时喜出望外，“我可以回去了？”</p>

他兴奋地样子把小丫鬟吓懵了，好一会儿才想起要说什么，“少爷说了，但凡男客，都要随婢子先去后面换猎装。”</p>

周复大失所望，往前一指，“这事你找她。”</p>

他是夫人，理论上来说是女宾。</p>

关宁回头看一眼，“跟她去吧。”</p>

客随主便，入乡随俗。</p>

“好吧。”既然人家还拿他当男的，周复也没什么好说，跟小丫鬟说，“走吧，前头带路。”</p>

他变化太快，小丫鬟又愣了愣，才“哦”一声，“公子这边请。”</p>

随着小丫鬟，周复走上一条小径，绕过前面的建筑，一直往深处走去。</p>

一路过来，基本都是林木山石，看着离房子越来越远，周复忍不住问，“前面林子里，没藏着三百刀斧手吧？”</p>

“……”小丫鬟从来没有听过类似问题，有些不知道怎么回答。</p>

就在这时。</p>

“站住！别跑！”</p>

前面林子传来吼声时，周复乖巧地停下来，别说跑，动都不动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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