绣水姑娘显然是满意的，点点头，“这些我都还没有教你，你打哪儿学来的？”</p>

狗娃翻白眼，“又来，你把我丢香暖楼，不就为了让我学这些？这一个月来，我算看明白了，那些有钱人有时活的不如我们村里人，看谁不顺眼，上去就干他，打不打得过，根本不用去想，打过就舒坦了。”</p>

“哪像他们，明明烦对方烦的要死，还得假惺惺称兄道弟。不爽谁，想翻脸，还得先想想他爹是谁他爷是谁，他家里有没有惹不起的人，打了他亏不亏……忒没劲。”</p>

狗娃叽里呱啦说一通，绣水姑娘听得眼睛眨啊眨，等他不说了，眼神飘向一边，“这次你可错了，我丢你在香暖楼，可没想你研究这些，就只是想看看……咳，你到底喜不喜欢女孩子。”</p>

“……”狗娃像是被人迎面揍了一拳，面部瞬间扭曲变形。</p>

绣水姑娘转回头看到，拼命憋住笑，但腮帮子还是一鼓一鼓，煞是可爱，“结果呢，你喜不喜欢女孩，我还是没看出来，但你招女孩喜欢倒是真的。”</p>

扳着指头数，“红昭多傲性的人，都愿意陪你玩，客人都不管。云浓一个不沾腥，闻着肉味都要吐的人，都肯用贴身帕子包鸡腿给你。还有青簪、玉梅、巧巧……你小小年纪，怎么做到的？”</p>

“原因你不是说了？”狗娃咧咧嘴，“她们对我好，不就因为我年纪小，等长大了，就是她们嘴里的臭男人了，喜新厌旧，薄情寡义……总之，没个好。”</p>

绣水姑娘看看他，“那你会变成那种‘臭男人’么？”</p>

狗娃认真想了想，“娶到娘那样的女人就不会。”</p>

狗娃的话没任何问题，但绣水姑娘就是忍不住吃味，可能让一个优秀的女人承认有女人比她还好，比较困难吧，“你总提你娘，她是个什么样的女人？”</p>

“当然是天底下最好的女人。”</p>

得，没法比较了。</p>

绣水姑娘起身，“饿了，去吃东西。”</p>

狗娃蹭一下跳起来，“有鸡腿么？”</p>

“找云浓要去。”</p>

狗娃倒是想去，在香暖楼不说别的，起码吃喝不愁，赵瓜知道他现在过得日子，得羡慕死，也不知道他马喂的怎么样了，有没有偷草料吃。</p>

绣水姑娘是挂名在香暖楼，不会每晚都去。哪天要去，都会提前挂出牌子，进门的槛自然也相应提高，算是一种不错的营销模式。</p>

每天都能见，只会越来越不值钱。不知道哪天能去见，去了能不能见得着，才让人惦记呢。</p>

用过午膳，绣水姑娘要午睡，昨晚的确也没睡好。</p>

狗娃独自看了会书，就跑去院里打拳，如今他学的东西越来越多了，但会每天坚持练的，还是爹教的那套拳。</p>

孟哑巴、蔡鬼、麻七、老鬼甚至那位绣水姑娘，都看过，谁都没拦他，也没谁说拳不好，不必练。</p>

狗娃打拳，做完事的青簪，抓把瓜子在一边看。开始还是嗑了瓜子，丢嘴里吃掉。</p>

后来可能吃厌了，把瓜子仁剥出来，摆一个小碟子里，等狗娃打完拳，托掌心炫耀，“小丰年，姐姐这里有瓜子哦。”</p>

狗娃过去，抓一把塞嘴里，咯吱咯吱，“真香。”</p>

“慢点吃。”青簪娇嗔，“没出息，没人和你抢。”</p>

楼上，已经醒来的绣水姑娘翻白眼，她这个当主子的，都还没这个待遇。</p>

剥的不少，但狗娃三把两把就吃完了，抹抹嘴，把手在衣服上擦擦，从怀里摸出一只碧玉簪子，在青簪眼前晃晃，“青簪姐姐，像不像你？”</p>

青簪一愣，随即按住他手，不让他再炫耀，“不是偷小姐的吧？”</p>

“怎么可能偷她的，小气鬼一个，还不打死我们。”狗娃时时刻刻都记得，他现在跟的人，是个顶小气的女人，“我看适合你，特意管红昭姐要的，反正她也不喜欢，来处也不好。”</p>

青簪当然喜欢这碧绿簪子，那一看就是价值不菲的好东西，但还是摇摇头，“你还是拿去还给红昭姑娘吧，她也不容易，多攒一点，也能早点脱离那个火坑，我跟着小姐，用不着这个的。”</p>

“说给你，就是你的。”狗娃把簪子塞给她，“红昭姐那边，我给了钱的，虽然不够，但我肯定会补上。”</p>

“你哪儿来的钱？”比起簪子，青簪更在意这个。</p>

“香暖楼那么多有钱人，拿他们点很容易，你不用担心，我……”</p>

“我不要这么来的东西！”青簪把簪子丢还给他，气哼哼跑掉了。</p>

“我又没偷穷人的钱。”狗娃挠着头不理解。</p>

“不懂了吧。”绣水姑娘倚窗望来，“小子，不管什么时候，都不要破坏一个女孩心中的美好……青簪希望你是一个够干净的人。”</p>

我很脏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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