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不就没把闺女许你，至于这么盯着人家？”一说这种事，赵瓜的话就比较到位。</p>

狗娃基本免疫，接都不接，“就这么定了，你找你的，我看我的。”</p>

赵瓜左右瞅瞅，那么多户人家，他敲谁家门合适？留下没动，想看看狗娃怎么做，想进院偷看，也没那么容易。</p>

狗娃直接走到左手第二家，开始拍门，里面有妇人问，“谁呀？”</p>

狗娃捏起鼻子，“婶儿，有吃的没？给一口呗！”</p>

“没没没，俺家都不够吃。”那妇人地声音很快变得不耐烦。</p>

狗娃走回来，又去敲左手第一家，也就王大贵进去那家的左边邻居，这家没人应声，门板敲老响都没用。</p>

狗娃转回来就去敲王大贵进去那家，把赵瓜吓到了，心说要是王大贵开门，你还活不活了？</p>

王大贵眼中对狗娃的杀意，他是能感受到的，虽然不知为什么。只是很快，换成他眼里有杀意了。</p>

“谁呀？”门里同样是一个妇人应声，但那语气声调，狗娃和他一样熟悉，也许狗娃会听错，但他绝不会——那是娘地声音！</p>

赵瓜瞳仁瞬间红了，上去就要踹门，被狗娃死死拖住，想喊，嘴巴也被堵住，而狗娃还能假着嗓子重复同样的话，“婶儿！有吃的没？给一口呗！”</p>

“没！”赵瓜娘回应更干脆。</p>

狗娃把赵瓜拖去右边那家，才压低声音问，“现在想知道王大贵要干啥了？”</p>

“唔唔唔！”赵瓜一阵拳打脚踢，挣扎不已。</p>

狗娃把他摁到右边那家门上，省的他再敲了。</p>

这家是男人在家，不等狗娃开口，直接道，“滚滚滚！老子没东西给你们吃！”</p>

狗娃又拖着赵瓜拍了两家门，又挨两次骂，才放开捂住赵瓜的手，已经给咬了好大一个印子，有些地方已经开始渗血，“咱俩到底谁是狗？”</p>

“没咬死你，算你命大。”赵瓜挣脱开，要回去踹门。</p>

“你去踹吧，我保证你娘什么都不会给你说。”狗娃这次没拦他。</p>

赵瓜脚下一顿，脑子开始冷下来，回头看他，“你说咋办？”</p>

狗娃拍拍手，“你先答应我，无论听到什么，都不许嚷嚷。”</p>

赵瓜犹豫好久，才点点头，“俺依你。”</p>

狗娃把他带到左边那家，退后几步，蹭蹭蹭快跑两步，抬脚跳起，往墙上一踏，手便扒住墙头，三下两下翻上去，朝赵瓜一勾手，便跳院里去。</p>

“……”没想到他那么大胆，赵瓜犹豫一下，才跟着翻进去。爬山爬惯了，翻个墙头，根本不叫事儿。</p>

进去拽住狗娃，压着声音，“你就不怕被逮着？”</p>

狗娃诧异看他，“刚刚不是敲过门了？”</p>

这家的确没人应声，但，“如果刚刚人家懒得理你呢？”</p>

“咱现在出去？”狗娃问他。</p>

“……”赵瓜郁闷了。</p>

狗娃不再管他，踏着院里的鸡窝往隔壁偷瞄，当然，鸡窝里只剩下鸡毛了。</p>

王大贵和赵瓜娘已经进屋，门窗虽然关的严，但跳进去不被发现的可能也小。</p>

狗娃想了想，从鸡窝上跳下，进到主家屋里，右边那屋是和隔壁挨着的，现在只希望他们是在隔壁屋说话，不然还是要冒险翻墙。</p>

运气不错，他们果然在隔壁，只是隔了两道土墙，基本听不到什么。</p>

狗娃摸出小刀，轻轻在墙上钻了个小洞出来，耳朵贴上去，倒是能听到一些声音了，但那边好像没在讲话，声音是有，但都是压抑地喘息声。</p>

起初狗娃还以为他们是干活累着了，后来突然想起什么，脸色变得相当古怪，也不好再听了，退一边杵着，不晓得该怎么跟赵瓜说。</p>

赵瓜可不傻，看他表情也知道事情不妙，贴上去听了两声，就晓得怎么回事了。</p>

“日他大爷，俺……”</p>

狗娃上去堵住他嘴，“忍住忍住，你娘和你弟也得吃饭哪！”</p>

“唔……”赵瓜被堵了嘴，但表情异常愤怒，那是要翻脸的架势。</p>

狗娃不撒手，连声说，“你爹死了你爹死了……”</p>

“呜！”</p>

赵瓜仍在挣扎，但嘴里的声音很快变作呜咽，接着，眼角有泪淌下来。</p>

爹死了，娘也没了……</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