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味道也就只有裴景承会有。</p>

她以为自己还在梦中，尤其是脖颈之间也被对方小心翼翼埋首的时候，很像是毛茸茸的犬类才这样肆无忌惮。</p>

可如果是梦的话，也会这样悲伤吗？</p>

脖颈间有一滴滚烫的泪滑落到脊背，很快就被粗粝的唇齿舔去。</p>

白日做梦，午时难眠。</p>

郑晚瑶在想，原来即便是在梦中，裴景承也跟狗差不多黏黏糊糊。</p>

她难得想起最后一面的时候，郑晚瑶毫不留情让他滚回鹿野，即便是秋蕊说他后面一直跪着，郑晚瑶也冷着脸不见。</p>

实际上正是因为夏玄策的事情以后，郑晚瑶已经逐渐意识到，裴景承不适合再留在咸阳，如果他再出什么事情，郑晚瑶已经不会再有系统道具去挽救。</p>

她好像从来没有像这样累过，累到很想就这样永远留在梦境之中，什么都不用去想。</p>

这一觉郑晚瑶睡了两个时辰才行。</p>

她朦朦胧胧睁开眼睛的时候，外面依旧是青天白日，蝉鸣声聒噪个没完没了，窗外的海棠叶倒是依旧青翠欲滴。</p>

郑晚瑶下意识地想要起身，结果伸手就发现自己的手腕正被少年人攥着。</p>

“……裴景承？”</p>

她下意识以为自己还没睡醒。</p>

要是没记错的话，他可不该出现在这里，最关键的是他竟然悄无声息爬上了床。</p>

郑晚瑶眉头微皱，想起了从前跟少年人亲密缠绵的时候，那时候裴景承但凡是稍微有些肢体接触，都能哼哼唧唧过来索吻。</p>

更别说床榻之上，他完全是埋头苦干。</p>

所以少年人像这样规规矩矩躺在旁边，甚至只是下意识攥着她的手腕睡觉时，倒是很难得没有了平日里什么都不放在眼里的混世魔王样子，而是多了一些安静和乖顺。</p>

她低头就看见了裴景承的眼底，添了不少乌青，没猜错的话应该也是一宿没睡。</p>

也正是因为她的这一番动作，少年人很快就清醒过来。</p>

“阿瑶。”</p>

裴景承醒过来的时候，并没有松开她的手。</p>

他好像很怕听到对方会说出让他离开的话，所以直接坦白道：“你恨我怨我都可以，我也知道你现在并不想看见我。”</p>

“不管怎么样，都是我亲手将太傅送上绝路，我没那个脑子去想该怎么让你消气，也知道人死不能复生，你跟我之间的间隙一旦出现，后面就很难再消除。”</p>

破镜难圆的道理他向来很清楚。</p>

也正是因为这一点，所以裴景承每说一句话，胸腔里面隐忍压抑着的情绪，都几乎快要将他吞没掉。</p>

“所以阿瑶，如果你真的亲口说，从此以后都不想再见到我，我愿意这样做。”</p>

裴景承跟她四目相对，眼底浮着薄红。</p>

“我今天来找你也并不是为了求情，或者是希望你原谅，而是一人做事一人担，太傅的死既然恨我有关，那我也该付出些代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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