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虽然并不知道郑晚瑶这些天具体在为什么事情烦心，但是他却很清楚少女这么些年走到如今的地位有多不容易。</p>

尤其是如今武王缠绵病榻，朝野上下那么多双眼睛盯着，她稍有不慎就会被那些狼子野心的东西吃得连骨头都不剩。</p>

卫渊也很清楚郑晚瑶想要的绝对不仅仅是做永安王，所以她不得不做一些厌恶之事。</p>

可郑晚瑶却笑了起来。</p>

“你要怎么扫清障碍？”</p>

“杀了那些人。”卫渊平平无奇道。</p>

于是郑晚瑶又笑着将最后剩下的那些烛台倾倒下来：“是啊，你说得对。”</p>

“遇神杀神，遇佛杀佛。”</p>

红色蜡烛滴落在他后背那只青鸟身上的时候，那刺青就像是多了双猩红色的眼睛。</p>

于是殿内最后一支烛火都熄灭，朦胧月色之下隐隐约约笼罩着两人的身影。</p>

帷幔落下，树影婆娑。</p>

卫渊从来都没有这样放肆沉沦过，甚至主动点燃了火，他那嗓音里的喘息声，宛若浪潮般彻夜未停，即便是被堵住也会溢出。</p>

越是压抑隐忍，反倒越是崩溃。</p>

直至最后卫渊眼尾都在潮湿泛红。</p>

平生不敢大梦，恐竹篮一场空。</p>

翌日。</p>

郑晚瑶醒来的时候头痛不已，宿醉要人命，更别说是一杯又一杯的烧刀酒。</p>

平日里叽叽喳喳闹腾不已的系统，如今却老老实实没说话，它被屏蔽了一晚上，到现在都还没反应过来。</p>

而郑晚瑶睁开眼睛的时候，最先瞧见的就是软榻上那些被撕成条的衣衫，还有不远处散落在地上的烛台和点点滴滴已经干涸的蜡油。</p>

她垂眸才看见软榻边的青年，此刻身上挂着几乎不能被称作衣裳的布料，他浑身上下都是淤青咬痕，甚至还遍布不可言说的痕迹。</p>

完全就像是经历了酷刑。</p>

卫渊此刻就像是陷入了梦魇之中，他跪趴在软榻边的时候还在攥着郑晚瑶的一根手指，此刻眉头紧皱像是梦到了不好的事情。</p>

最糟糕的是，郑晚瑶记忆回笼的时候，清清楚楚记得所有事情，甚至连怎样折磨于他的那些细节都不曾忘记。</p>

她才刚刚起身而已，微小的动作却惊醒了青年，卫渊几乎是瞬间就睁开眼，结果四目相对的时候却又茫然无措。</p>

卫渊如今并不知道郑晚瑶已经全部想起来了昨天晚上的事情，或者说即便她知道，卫渊也只是以为会像从前那样避而不谈。</p>

所以他心神不宁之际跪在地上道：“属下罪该万死，还请公主责罚。”</p>

“……”</p>

郑晚瑶沉默了一瞬，随后便用手撩拨开他额头碎发，缓缓抬起他的下巴。</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