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说了,让她跟着上来吧。”机舱里突然传来声音
天亮了,伴着光亮来的是密集的雨点,打在机体上砰砰作响,又如仍然狂跳不止的心跳,我们上跑道之前一直被起飞的军机打断,占用跑道起飞的攻击机战斗机络绎不绝。
飞行在淡蓝色的空中,地面不停的要求我们避让,转向,换行路行进,接口都是空中有特殊活动,那些略过的战斗机编队飞得近的几乎能看到发动机喷出的火焰,他们的目标都是江城的方向,机翼下挂着数不清的导弹炸弹,我们那种隔岸观火的侥幸瞬间荡然无存,这是切实发生在我们身上的,再也没有与灾难擦肩而过的庆幸。
在京刚下飞机,公司突然通知我机组临时性停飞,复飞时间待定,没有理由,没有前因后果,只有公司人员的一声通知。
“吴新机长,上面通知你们机组最近开始临时性停飞,一会我给你们办停职手续。”一个工作人员迎上了刚走下飞机的我们说道,手里还拿着几张通知似的纸页。
“什么情况?”老吴突然冒火的说
“对不起,我不清楚具体细节,跟我来吧。”
我就稀里糊涂的离开了机场,带着满脑子的不可思议开始在开阔的停车场找寻着自己的车,直至现在,我也没搞清楚今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最后我终于找到了我的那辆普瑞维亚,这时才后知后觉的想起我的车钥匙放在了过夜袋里,于是放下行李箱,开始费劲的找着塞进衣服堆里的车钥匙。
“你一个人开这种中型商务埃”我正在掏钥匙,后面突然有人说话,当我看到是王雨欣时才微微点了下头,应答道“有时候得带老吴,还有空乘那帮人,这车坐的人多,方便。”
“有什么事?”我抬眼再次望向她,这个人总是给我一种很怪异的好感,不单因为长相,而是一种犹如甩不掉的依赖情绪,看着她的表情,我总是猜不到她的内心想法和情绪,因为那张脸总是平静而自然。
“能捎我一程吗?”
“你去哪?”我说着给她做了个上车的手势。
“我得找家宾馆,在这住几天。附近有宾馆吗?”她自然地坐上副驾驶,把背上的军挎包甩在后座上。掏出手机来问我。
“你今天有事吗?”我费力的把行李箱推进车里问道
“没,怎么?”
“新街口大街有个豫菜馆不错,我带你去尝尝。正好公司停我飞,也没人再会一天打几十个电话催我上班了。”我发动汽车开出停车场,沿着首都机场高速路往市中心开“我家在那附近,经常去。”
下午三点四十分,北二环路依旧是车水马龙,但好于平日,刚刚经历了虹桥的事件,人们都似乎不敢出门,街上都是“减少外出的临时宣传标语。
收音机里播报着最新的情况,此时江城城区的战斗基本结束,市区部分地区得到有效控制,中央派出空降部队和装甲部队配合空军前往作战,具体细节我们这些人根本不得而知。
但愿我们的部队可以如我们所愿,控制住一切。
一路无话,我开着车静静的想着心事,前面的仪表台上放着刚才开给我的临时停飞通知,一旁的王雨欣在看着手机新闻,时不时露出一丝冷笑或是不满的闷哼。
夏日的天艳阳依旧,即便是初秋,火热的金色依然执着的垂悬于天际之上,直射我在遮阳板下的双眼,我戴上了墨镜,又揉了揉酸痛的双眼。
今天发生了什么?显而易见,我算是被炒了,没容我分辨的机会,没容我接受的时间,再加上从沦陷的城市里逃出的惊心动魄
我们总是带着挑剔的眼光去看待周围的事物,只有当你从高处跌落下来的时候才能在糟糠中找到一丝美妙,而且在此时,你似乎已经没了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