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街口大街的路标出现在前方的蓝色指路牌上,反光的涂层在阳光的洗涤散发着流光溢彩,终于到了。
七点左右,华灯初上,仍然人潮涌动的街上,人们行色匆匆,车辆汇成了一股粘稠的河流,固执的一动不动,于是我在路边停下,在街边小卖部买了两瓶水。
甩上车门,深吸两口清凉的空气,除了心里的堵塞一直未曾抒怀,王雨欣也走下车,像只猫一样舒展着腰肢,扭动着身形。她穿着沾着一点血迹的m65风衣,紧身牛仔裤和牛皮军靴上也沾着黑色的血,让人看了有些扎眼,浑身不适。
“我家在附近,去换个衣服吧。“我盯着她胳膊肘上的一大团血渍说,“一会被拦了我看你怎么办。”
“没事,我在附近找个宾馆。”她说着打开手机搜地图。
“算啦,去我家吧,有专门的客房,比酒店设施还好。”
“你家没别人吗?”她有些犹豫的问
“那帮空乘或者是老吴经常住我那边,他们不喜欢住公司的酒店,不过他们都不在,你可以来。”我把空水瓶扔进垃圾桶,敲了敲车顶让她上车。
她没说话,像是在考虑。
陈小雅,夏楠他们在北京没有房,停留北京的时候只能住航司的酒店,我这套房是父亲在战场上殉职后国家分配的。自空乘们得知我分了一套三百平米的洋房后,我就很少在家独处过,我们的机组经常会来住,我在家里改装了不少客房,缓解了居住紧张的问题。
“今天她们不去你这住吗?”
“我们机组都被停飞了,住个啥。”
在街上堵了一个小时,车窗外已经爬满了夜色,车灯的闪耀的光影时不时划过沉寂,车开进了小区,车行进在窄路上,路灯与车灯略过盘虬卧龙的树干与树枝,在我们身上投下了魔幻的影子。
我给王雨欣拿了一套衬衣工装裤,让她换下全是血渍的夹克。
我看着她放在沙发上的背包,已经拉开的包口处露出了节黑色的管子,上面还有个我熟悉的枪口准星。
此时王雨欣突然从房间里走了出来,我连忙转移视线,从那根露出来的枪管上移开。
“走,吃饭。“
那是一家很平常的豫菜馆,老板是我的老乡,他的店就在我家小区对面,这几年经常去光顾饭店,照顾他们的生意,跟这里的每一个人包括后厨都已经认识了,毫不见外。
“啊,您来了1为我开门的服务生热情的和我打招呼,“今个几位啊?”
“两位,有地儿摸?”我同样用河南话回答
“有,里面请。”
桌子是木质的,漆的很好看,我拉过一张太师椅坐下,舒服的靠在椅背上。胖胖的老板迎了出来,热情的搓着手说“啊,来了立杰,今个来点啥?最近不忙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