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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德年间,江南府城西南角有座三进的旧宅院,门楣上悬着块褪漆的木匾,上书“秋屏书斋”四个隶字。主人家姓沈,单名一个“砚”字,原是太学里的廪生,因科场失意,便在这老宅里开了间蒙学,白日教几个顽童识字,夜里便着青衫,就着一盏秋灯,在雕花窗下抄录些民间异闻。

这年霜降后第三日,外头的雨丝斜斜地织着,将青石板路洇成深灰色,墙角的野菊在风里颤巍巍地抖落水珠。沈砚搁了笔,正待吹灯,忽听得木门“吱呀”一声响,原是隔壁开茶寮的王老汉冒雨进来,袖筒里还揣着个油纸包,里头是刚出炉的蟹壳黄。

“沈先生,”王老汉搓着湿淋淋的手,茶汤在粗陶碗里荡起涟漪,“您可听说西巷李家的怪事?他家闺女昨儿夜里对着梳妆匣哭了整宿,说是看见匣盖上浮着个面生的姑娘,眼尾红得跟沾了血似的——”

沈砚摸出半方松烟墨,往砚台里滴了两滴水:“老伯且坐,慢慢说。”烛芯“噼啪”爆了个火星,映得窗纸上的雨痕愈发清晰,恍若有人正隔着茫茫雨幕,将那些被岁月尘封的故事,一桩桩、一件件,往这秋灯底下搬。

嘉靖元年,应天府朱雀桥畔住着户姓陈的人家。陈老爷在秦淮河上跑货船,膝下有女名唤素秋,年方及笄,生得一双杏眼,笑起来时酒窝里像盛着春水。素秋自小跟着母亲学绣,最擅在绢帕上绣并蒂莲,针脚细密得能映出人影儿。

这年重阳,素秋跟着母亲去报恩寺上香。行至放生池边,忽见个青衫书生蹲在柳树下,手里捧着本书,书页被风翻得哗哗响。素秋不经意瞥了眼,见那书上画着些虫鱼鸟兽,书生的袖口还沾着片枫叶,红得像要滴出血来。

“姑娘可是迷路了?”书生忽然抬头,声音像浸了秋露般清亮。素秋慌忙低头,却见自己的绣鞋尖儿沾了片泥渍,耳尖霎时红透,攥着绢帕的手指绞得发紧。母亲笑着拽了拽她的衣袖:“这位公子是应天书院的生员,姓柳,名文澜。”

谁能想到,这一面之缘,竟引出段凄惶事。三个月后,陈府忽然传出素秋病重的消息。她白日里昏昏沉睡,夜里却抱着绣绷坐在窗前,对着月光绣一双三寸金莲的红鞋,鞋面上用金线绣着展翅的蝴蝶,针脚歪斜得像是被泪水泡过。

“娘,”素秋攥着母亲的手,指甲几乎掐进肉里,“柳公子说,他在奈何桥边等我……”话未说完,枕边的绣鞋“啪嗒”掉在地上,鞋尖正对着案头那幅未裱的《秋屏图》——画中女子倚着屏风,眼尾那点朱砂痣,竟与素秋近日来眉间所生的红痣分毫不差。

素秋殁了之后,陈老爷请了位云游的道士来做法。道士绕着闺房走了三圈,忽然盯着妆匣上的菱花镜倒吸凉气:“这镜子是从何处得来的?”陈夫人颤声道:“是上个月在朱雀桥旁的旧货摊买的,原是见镜背刻着并蒂莲的花纹……”

道士掏出张符纸贴在镜面上,那镜面竟如水面般荡起波纹,渐渐浮现出个模糊的人影。素秋的贴身丫鬟小翠猛地惊呼:“这不是柳公子身边的书童小喜吗?!”只见镜中场景一转,竟见柳文澜醉卧在青楼的软榻上,枕边散着几锭银子,墙上挂着幅新画,画中女子正是素秋,眼尾的朱砂痣红得刺目。

“好个负心汉!”道士捻须长叹,“他那日在放生池见着令爱,便起了邪念,央人画了肖像,又请邪师在镜中作法,勾了姑娘的生魂去。可怜令爱绣的那红鞋,原是替他挡灾的替身。”陈老爷听得血气上涌,当场摔了那面菱花镜,却见镜碎之时,从镜匣里掉出片枯黄的枫叶——正是素秋咽气那日,小翠在柳文澜的袖口见过的那片。

后来有人说,每逢雨夜,朱雀桥边总会传来绣绷落地的声响,还有女子低低的啜泣:“柳郎,你袖口的枫叶,可是我去年重阳替你捡的那片?”

万历年间,苏州府有个姓周的布商,名唤周显扬。他常走南闯北收绸料,有回途经山东境内,正逢暴雨,便在山神庙里歇脚。夜里忽听得外头吹吹打打,像是有人家办喜事,烛火映得庙门的门缝里都是暖黄色。

周显扬好奇心起,从门缝里往外瞧,只见月光下走着一队穿红着绿的“人”,前头两个打着灯笼,灯笼上写着“胡府嫁女”四个金字,后面跟着顶朱漆小轿,轿夫竟都是些毛色发亮的狐狸。他正看得出神,忽觉肩头被人拍了下,回头竟是个白胡子老汉,穿着青布衫,腰间别着个酒葫芦:“周老板好胆色,敢瞧狐仙嫁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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