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至前女皇又召见了她几回，皆是寻常的闲聊，都是询问她宫外的景致人文等，朱颜也尽量挑拣时兴有趣的说，有时候还会提前买好时兴的物件带去宫里送给女皇。</p>

女皇也会赐给朱颜一些宫外没有的物件，朱颜按照沈渡的吩咐，捡无伤大雅的收下，女皇必定瞧出来了，只淡笑着也没揭穿。</p>

女皇也问过好几次，含蓄告诉朱颜莫要畏怕沈渡的权势，不要假装恩爱之类，朱颜都矢口否认。</p>

临近年关，沈渡忙的脚不沾地，问起朱颜，朱颜都老实回答，沈渡替她分析大约是因为朱颜出身微末，与各大势力都不靠边，故而得女皇赏识。</p>

朱颜不服：“难道不是因为我能力出众，兼乖觉可爱吗？”</p>

沈渡拍拍她发顶，啖笑不语。</p>

冬至那日二人也回过一次朱家，放下礼物还没寒暄多久，景林匆忙过来找沈渡，沈渡告辞离去没多久，刑部也派了人来找朱颜，说是出了命案，可仵作拿不下来，请朱颜去帮忙，朱颜也只好辞别。</p>

去了命案现场，陆垂垂拿着箱笼布袋在等她，经过验尸勘验就是一起邻里矛盾仇杀案，尸体被害痕迹也很明显，很快就验出来了。</p>

冬至时节，朱颜忙的满头大汗，将验状写好交上，朱颜打马回沈府，想陪沈渡一起吃顿饺子，可却在沈府门口被朱家的下人拦截，父亲带话一定让她归家一趟。</p>

还以为是晌午走的匆忙惹父亲不满，加之沈渡还未归家，朱颜便跟着返回朱家。</p>

岂料一进门就看到正堂坐着的张行微。</p>

朱颜眼皮直跳，她已经许久未见过张行微丞相，而且她一点也不想见。</p>

朱阔迎了上来：“六娘，刑部的事情办妥了？”</p>

“嗯，”朱颜不动声色，“妥了。”</p>

朱阔点点头，抻头看朱颜背后：“怎得大阁领没与你一起回来？”</p>

“……”朱颜一眼就看出怎么回事，“他有公务在身，尚未归家。”</p>

“哦哦，忙点好，忙点好，”朱阔嘿嘿笑几声，“张丞相找你了解一些情况，你们细聊，我去院子里为你们守着。”</p>

朱颜差点失笑，守着，这不是怕沈渡过来么。</p>

父亲这般墙头草，朱颜也清楚脾性，左右也闹不出大事，父亲职位低也无大志向，所以也没人在意。</p>

脱去身上披的那件红梅银狐斗篷，将上面沾染的雪花抖落放在一旁，朱颜给张丞相行礼。</p>

“免了，你如今是阁领夫人，又是营州之行的大功臣，无需这般多礼数。”张丞相捻着那点胡须，眯缝着眼打量她。</p>

朱颜又替张丞相斟茶，而后站立一旁。</p>

掀开茶盖，雾气袅袅，香味扑鼻，但茶色淡黄，茶叶漂浮不沉，也算不得多好的茶。</p>

端起喝了一口，张丞相倒也没露嫌弃，见朱颜恬淡安静地站在那里纹丝不动，娟秀面容也平和从容，心头称赞：</p>

“沈夫人可知，本官今日见你何意？”</p>

朱颜摇头：“不知。”这些职位高地都好生奇怪，开头都是这一句，她怎知他们想什么？</p>

“还记得你嫁给沈渡的任务吗？”</p>

又是这个，朱颜沉默。</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