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疏晚站起身子开口道:</p>
“你在这守着祖母,我去去就回。”</p>
柳婉儿够着脖子往屋子看了看,</p>
“那我给你丢去远一点的地方,你放心,没有我的解药他动不了的。”</p>
主动将人给带到一处偏僻的院落,柳婉儿这才忐忑不安的凑近虞疏晚,</p>
“我知晓我说这些话你可能不爱听,可我得说。</p>
你身子不宜大动肝火,若是晕过去了,慕时安又得找我的事儿……”</p>
见虞疏晚不说话,柳婉儿吐了吐舌头,悻悻的离开。</p>
走之前,柳婉儿这才解开了虞方屹的哑穴。</p>
刚才这虞方屹吵的太厉害了些,她把人从马上丢下去两次,打了三次,这才想起来是可以给对方哑穴点上的。</p>
此刻一解开,虞方屹就前所未有的愤怒,</p>
“让人将自己的父亲绑到这种地方,你如今是越发能耐!</p>
从前我只觉亏欠于你,想着能够弥补你,可你都做了些什么?</p>
现在给我解药,立刻!”</p>
“骂完了吗?”</p>
虞疏晚甚至连眼皮都没有掀一下,只是拨弄着暖炉上的小流苏。</p>
看见虞疏晚这副对什么都无所谓的模样,虞方屹心中的怒气越发茂盛,</p>
“骂你?</p>
如今就算是骂你,我也只觉得脏了我的嘴!</p>
从前我觉得你母亲说话不中听,她的确偏心,可人的心生来就是偏的。</p>
是归晚在我们的身边待了十四年,我们多念念她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p>
可你不分青红皂白非要和归晚争个你死我活。</p>
她明明不愿跟你争,处处让步,你却逼得她无路可退!</p>
虞疏晚,你总是一副所有人都欠了你的样子,可难道不是都在尽力弥补你吗?”</p>
虞方屹现在的情绪有些失控,四肢无法动弹的慌张感让他更加口不择言,</p>
“可你一直将所有人都在往外推,然后一切事情都成了别人的错!”</p>
“所以呢?</p>
我应该反思自己,为何一生下来就被人调包,被拉去做一个随时可能被打死卖掉的人贩子的女儿?”</p>
虞疏晚的脸上没什么情绪波动,她眼中的凉意让虞方屹剩下的话全都堵在了喉咙,一个字也说不出来。</p>
虞疏晚闭了闭眼睛,</p>
“我今日不想跟你扯这些。”</p>
从前为这些事情虞疏晚说过不止一两次,当时心里头也期盼着,能有人对自己那些遭遇做出一些让她至少觉得回来是好事的反应。</p>
可后来她又觉得,这些事情她即便是天天挂在嘴边,也不会有人觉得有什么不对,反而会说她不够有度量。</p>
事情的矛头指向的还是她。</p>
不是因为怕了那些流言蜚语而不想再提,仅仅是因为无趣。</p>
如今,虞方屹又跟自己扯起这些无趣的事情,可见他自己心里也清楚那些事情本就不公。</p>
虞方屹有些不耐烦,</p>
“有什么你说就是,何必故弄玄虚?”</p>
“虞归晚对你很重要吗?”</p>
没想到虞疏晚问的是这个问题,虞方屹先是有些愣住,随即反应过来虞疏晚这是还在耍小孩子性子。</p>
他面色稍缓,</p>
“你是我的亲生骨肉,就算再不是东西,那也是我的亲生骨肉。”</p>
“虞归晚对你,很重要吗?”</p>
虞疏晚并没有因为他的这句话而有半分的波动,只再次重复了一遍自己的话。</p>
虞方屹不明所以,脸色有些黑沉,</p>
“她也是我的女儿……”</p>
“好。”</p>
虞疏晚直接打断了他的话,</p>
“你的母亲差点被你的女儿杀死,即便如此你也觉得她对你很重要吗?”</p>
虞方屹皱起眉头,</p>
“那是从前的事情,归晚说过,那日她饮了酒。”</p>
“别把什么过错都推在酒上,她要真是喝醉了酒分不清人,怎么不对你动手,不对我动手?”</p>
虞疏晚走上前,伸出手掐着虞方屹的下巴,眼神冷寂,</p>
“侯爷,在你满心满眼信任着你的女儿的时候,你的母亲被你的女儿挖去了一只眼睛,毁了半边面容,断了一双腿。</p>
你可知情?”</p>
“这不可能!”</p>
虞方屹下意识的反驳。</p>
虞疏晚却面无表情的从袖子里面拿出一把匕首,虞方屹面色一变,</p>
“你想要做什么?!”</p>
“你放心,你到底是我的父亲,我不会杀了你。”</p>
她扯开虞方屹的上衣,毫不犹豫将匕首插入他的心口。</p>
虞方屹愕然。</p>
他张着嘴,虞疏晚顺手丢了一颗药丸进去,自己则是专心致志的低着头接着所谓的心头血。</p>
心头血有两处可取。</p>
一个是心口,可容易死人,并无多少人敢如此做。</p>
另一个,是从自己的中指或是手腕处放血。</p>
偏偏虞疏晚就是不想要让虞方屹好过。</p>
“侯爷放心,我的手法很稳,你不会死。</p>
祖母如今受伤在床,听说若是至亲之人心头血做药引,或许能好的快一些。</p>
你作为祖母的儿子,也理应这样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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