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已经走到了这一步，有所得，必定会有所失。</p>

这是必然的结果。</p>

并非人力可改。</p>

“可是……”</p>

萧玉祁睁开了眼睛。</p>

翻身。</p>

单手扣住苏见月的手。</p>

“月儿若是睡不着，我不介意与月儿回味一番，昨夜未曾做完之事！”</p>

温柔的语调，满满的威胁。</p>

苏见月的脚踝上，还系着那一串铃铛。</p>

她吓得慌忙闭上了眼睛。</p>

“我睡着了，现在正在做梦，真的！”</p>

时间尚早，萧玉祁昨夜未曾睡好。</p>

他搂着苏见月，睡了一个回笼觉。</p>

辰时过了才起。</p>

洗漱完毕之后。</p>

苏见月陪着萧玉祁用膳。</p>

有小太监凑过来，对着多福耳语了几句，随即退下。</p>

多福恭敬地对着萧玉祁道：“陛下，太后命人，将薛姑娘给绑了。”</p>

萧玉祁并不意外。</p>

“皇叔呢？”</p>

“王爷方才入宫，现下，应当在去往慈安宫的路上。”</p>

“再探，再报！”</p>

“是。”</p>

苏见月咽下了口中的食物，问道：“你早就猜到，太后会做出这样的事来？”</p>

萧玉祁点头。</p>

“你不了解母后，她从来都不是一个心慈手软的人。”</p>

从前的王氏不是，从前的贤妃也不是，如今的太后，更不是。</p>

“她念佛多年，并没有念出一颗慈悲心肠，你即便与她相交，也不可全无防备，她对皇叔爱之深，皇叔娶妻，她便恨之切，在这样的关头，不论是你，还是我，都不适合掺杂进他们的事情之间，所以你难得休息，只管好好陪我，好好休息即可！”</p>

苏见月是个听劝的人。</p>

萧玉祁叫她不要管，那她就不管。</p>

只是……</p>

苏见月环顾了一圈偌大的宫殿。</p>

小声嘟囔。</p>

“可是，你这里，一点儿都不好玩。”</p>

萧玉祁挑眉。</p>

“那一会儿，我带你去一个的地方，可好？”</p>

苏见月冒出期待的星星眼。</p>

临近年关，萧玉祁最是忙碌的时候。</p>

可苏见月好不容易能够抽出时间来陪他。</p>

他自然不愿意让苏见月看着他批着无聊的折子，白白地浪费二人独处的时光。</p>

幽巷内。</p>

古朴狭窄的甬道，与萧玉祁曾经离开的时候，一模一样。</p>

这里的一草一木，都还维持着萧玉祁的母妃，曾经还在时的样子。</p>

开垦出来的菜畦，种着冬日盛产的萝卜和白菜。</p>

院中的葡萄架只余下了光秃秃的藤蔓，底下放着两把竹制的椅子，还有一张明显被修补过的小方桌。</p>

“小时候，母妃还在时，每到盛夏，我与母妃便会坐在这里乘凉，这里的每一块菜地，都是母妃与我亲手翻出来的，我们会在蔬菜丰收的时候，将吃不完的菜晒成菜干，留到没有菜的时候，再将干菜拿出来吃。”</p>

看着这里的一砖一瓦。</p>

萧玉祁陷入了深深的回忆。</p>

他在与苏见月讲述他的过往。</p>

苏见月听得兴致勃勃。</p>

“那时候的我，太小，母妃会将晒干的菜，托人卖出去，再换些米面和肉，煮熟了，喂给我吃。”</p>

“她自己却总也舍不得吃。”</p>

那时候的日子太苦。</p>

可那却是他前半生，最幸福的一段时光。</p>

“月儿，我想我的母妃了！”</p>

这些年，每当他痛苦，迷茫，快要坚持不下去的时候。</p>

便会将自己关在这幽窄的院落，让恨意充斥胸腔，化为他前行的动力。</p>

这次再来。</p>

萧玉祁神奇地发现，他心底的恨意，竟然在他不知不觉中，消散得无影无踪。</p>

苏见月本想要抱抱萧玉祁，给他安慰。</p>

却在转身的时候，看见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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