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衍川很难形容心底一划而过的感觉。</p>

刺疼，又有些奇怪的懊恼情绪。</p>

他忽然明白过来，姜晚不是突然不爱他的，是一次次对他失望累积的。</p>

“嗡嗡嗡”，手机声音响起，打断了一室冷寂。</p>

夏泽安打来的，“柔柔醒了，医生说没事，就是闹着见你。”</p>

“我就不过去了。”厉衍川垂着眸，眉目深凝，看不透她的思绪。</p>

那边，夏泽安轻笑了一声，“我也是这个意思，厉衍川，你总不能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有些事，早做决断对大家都好。”</p>

他说完径直挂断了电话。</p>

厉衍川一时恍惚。</p>

自己一直在犹豫吗？</p>

夏柔为了救他去了半条命，又因为他和姜晚结婚出的意外，那样的情分，他不能不顾。</p>

这三年悉心照顾，无非是想报恩。</p>

至于姜晚。</p>

她的他的妻子，厉衍川分的很清楚，也许他们之间没有爱情，可结婚三年，睡了三年，早已熟悉。</p>

此刻姜晚已经又睡过去了，昨夜在拘留所里大概整宿没有休息，又受了伤，现下睡得很沉。</p>

“先生，我送些水果。”王妈轻轻推开门过来，看见她杵在门边，打了招呼。</p>

“她睡下了。”厉衍川抹了一把脸，没再去看姜晚，而是走到了外面阳台。</p>

他知道，姜晚大约不爱他了。</p>

这个笃定的结论，让厉衍川心口蓦地刺痛了一下。</p>

回头，看见从房间里出来的王妈，鬼使神差开了口。</p>

“王妈，你说，我对夫人不好吗？”</p>

王妈轻轻合上门，低垂下的脸上出现一抹尴尬之色，想了想，实话实说。</p>

“怎么，也算不得好吧？”</p>

“她衣食无忧，母亲我也照料着，对外交际，更不曾限制，旁人都尊重她。”厉衍川眸色沉郁，哑声为自己辩解，“我自认为，对她也不曾亏待，”</p>

“先生您说笑了吧？哪有女人结婚就只图这些？”</p>

厉衍川一窒，摸出一支烟，掩了神色中那一抹冷寂。</p>

“那她，图什么？”</p>

“您是真不知道还是装不知道？夫人自身条件如何您比我清楚，物质上的人人都有追求，可夫人本也拥有，并不追求太高。一个女人想要的，无非是丈夫的爱。”王妈有些忍不住的，抬起头望向厉衍川。</p>

“先生，您可是忽视了她三年呐。”</p>

“我没……”厉衍川脱口而出，想说他没有忽视。</p>

可话到嘴边，却停了下来。</p>

“怎么没呢？”向来寡言的王妈，头一次说那么多话。</p>

“您给夫人送过一束花吗？”</p>

“您陪她过了一次纪念日，生日，哪怕情人节吗？”</p>

“记得她喜欢吃什么穿什么，记得她兴趣爱好衣着习惯吗？”</p>

“还有，说过一次喜欢她吗？”</p>

厉衍川怔住了。</p>

他恍然想起来，两人关系也曾缓和过一阵子，姜晚在激情过后趴在他肩头，第一次提出了一个要求。</p>

她说，“厉衍川，你能不能陪我回学校一趟。”</p>

那时刚睡了她，餍足的很，自是欣然答应，可之后却还是失约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