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为了温念兮。”</p>

许宛歆抬起猩红的眼，嘴角扯出一个笑，“又来一个裙下臣，她可真有本事啊。”</p>

“能有你有本事？”</p>

“借刀杀人，”周言礼面无表情，“你跟方鸿禧也是这么说的吧？把姐姐贬损得一文不值，怂恿方鸿禧作恶。”</p>

“可谁有你放荡？”</p>

他低头看着许宛歆被扯开的衣襟，其上痕迹斑斑，指痕交错，他轻蔑地移开目光。</p>

明明周言礼什么也没说，可许宛歆却像是被人猛抽了两耳光，火辣辣的疼。</p>

“你这种阴沟里的女人，当真该死。”</p>

许宛歆既知已经暴露，也不再遮掩，“你想杀我为温念兮报仇？”</p>

她呵呵一笑，脸上竟露出满足的神色，“看来方郎君是得手了。真好啊，温念兮也是个贱货了，我看还有没有人爱她，还有没有人要她。”</p>

“真好啊~”</p>

人心往往最是肮脏。</p>

“裴俭若是看到你现在这样，”周言礼不紧不慢，盯着许宛歆渐渐苍白如鬼的脸色，一字一句道，“你说他会不会觉得，很恶心？”</p>

听到裴俭的名字，许宛歆猛烈挣扎起来。</p>

缚住手的绳子将手腕割得生疼，她咬紧下唇，想要叫自己体面一点，想要把被扯开的衣襟掩上。</p>

她更想直接昏死过去。</p>

她怕当真在此处看到裴俭，那会比死更叫她难受。</p>

念兮那时受的苦楚，如今终于全部如数奉还。</p>

许宛歆清醒地品尝着受尽侮辱的滋味。</p>

周言礼静静欣赏着她的绝望。</p>

等看够了热闹，才终于开口安慰，“别怕，他没来。”</p>

他容色出众，若是有心，笑起可以满是无害与纯真，一个男人，却能叫人有保护的欲望。</p>

然而他若是冷下脸，却又是另外一副光景，黑色的瞳孔如同一汪幽静的深潭，冷厉阴鸷，“裴俭半点也没将你放在眼里，他根本看不见你。”</p>

“你的好与坏，于他并无半分区别。”</p>

许宛歆表情一僵，眼泪不受控制的疯狂涌出，她呆呆地跌坐在满是尘埃的地上，哆嗦着嘴唇，费力喊道，“不会！他不会不管我。”</p>

然而周言礼不给她任何一丝幻想的机会。</p>

他几乎是嗤笑的告诉她，“他知道我带你来这儿，罗哥就是他的人。”</p>

这一刻，成倍的屈辱排山倒海袭来，有那么几息，许宛歆几乎忘记了呼吸，只剩下心口在汩汩流血。</p>

表哥不会这么对她。</p>

表哥不会任由其他男人这么欺凌她。</p>

“我不信。”咬着牙，她从胸肺间挤出这三个字。</p>

“骗骗自己就行了，别当真。”周言礼退后两步，“要恨，也别恨错了人。”</p>

他往后退，围着的男人们反而上前几步，许宛歆吓地惊叫，“你们要做什么？滚开！”</p>

周言礼回身，恶劣一笑，“你教唆方鸿禧寻姐姐麻烦，当时姐姐受的，你也好好体验一回。”</p>

再卑劣的人遇到这种事，都会无助大哭，拼命挣扎，歇斯底里地吼叫。</p>

“我不会放过你的，我会杀了你。我是未来靖王妃，你们敢这么对我！滚开！”</p>

周言礼是最不怕这些的。</p>

所以他回头叮嘱，“画仔细些，尤其是身体的特征，越隐蔽得越好，别漏掉什么。省得靖王妃死不认账。”</p>

“等许小姐大婚时，好将这件礼物送了去，恭贺新禧。”</p>

其实，周言礼很想叫许宛歆尝尝被人玩弄的滋味，最好是破败不堪才会长记性。</p>

可念兮不喜欢这种事。</p>

即便许宛歆再作恶，她都不喜欢女人被这般对待。</p>

周言礼无所谓。</p>

姐姐的喜恶便是他的喜恶。</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