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殷玄墨一直把她这样关着，那她就要找找看有没有什么能拿来作为筹码了。</p>

好在这次这密道和上次那‘狗洞’完全不一样，石道两旁的墙壁上都有长明灯。</p>

虽然不算非常明亮，但也照得很清楚。</p>

素衣心扑通扑通狂跳，顺着石道一直往前走。她也不知道能走到哪里去。</p>

走了约莫一炷香后，前面明显亮堂了一些，而且伴随着香烛纸钱焚烧的气味。</p>

素衣心底咯噔一下。</p>

这里不会是祭祀的祠堂之类吧？</p>

素衣深吸了口气，在心底默念了两句无意冒犯后才大着胆子走去。</p>

可饶是再有心理准备，当素衣看到那的确类似祠堂供桌上摆放的‘东西’后，骇得惊叫都叫不出口。</p>

那是两个血迹干涸的可怖人头！</p>

之所以说可怖是那两个人头上的眼睛皆是死不瞑目！</p>

惊骇之下，素衣太害怕了，她甚至没敢仔细看那两个人头。</p>

晃眼一看只知道自己没见过这两人。</p>

她整个人四肢僵硬艰难地想要转身回返逃离。</p>

但在这样一个密闭的地方，陡然见到这一幕对她的冲击太大了。</p>

脚下一个踉跄直接往前跌落在供案下方。</p>

几乎是抬头就能和那两个死不瞑目的人头面对面。</p>

素衣吓得要死，胡乱抓起地上一把纸钱准备往烧纸的火盆里扔。</p>

“别怪我，我不是故意的，我……”</p>

她喃喃自语，却在惊慌中扫到纸钱，不，现在才看清楚夹在一堆纸钱中，有一张细小的条子不是纸钱。</p>

而惊慌中的晃眼一瞥间，她赫然看见两个字，大景！</p>

素衣脑子一激灵，突然冷静了许多。</p>

吞了吞口水展开那张小纸条。</p>

那小纸条上只有短短几句话。</p>

素衣却像不认识似的不敢相信。</p>

景帝，他们大景的皇帝，天子。为了要小姐的命，居然和别国联合起来自导自演大军压境？</p>

素衣哪怕身为一个丫鬟，不懂国家大事，也觉得荒唐得她脑子里都嗡嗡嗡的。</p>

但仔细去看，那几句话绝对没错，就是这个意思。</p>

素衣完全忘记害怕了，只有无边无际的愤怒。</p>

“你看见了什么？”</p>

陡然，男人冷沉得好像没有一点活气的声音突然响起。</p>

素衣就像被掐住了喉咙一样猛地侧头，就见多日不见的殷玄墨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身侧不远处。</p>

这地方原来不是尽头，从旁边还有一道开着的石门！</p>

殷玄墨显然是从那道石门中出来的。</p>

素衣见他胳膊上和头上都戴着孝，突然反应过来岸上那两个人头，想到什么，素衣觉得自己喉咙干涩得厉害。</p>

连要质问这人居然和景帝联合想害自家小姐这事都无法出口了。</p>

她艰难地开口，“殷王爷，你……”</p>

殷玄墨走过来，在她面前蹲下。</p>

离得近了，素衣才嗅到他鼻息间的酒香味。</p>

殷玄墨冰凉的手指捏起她下颚，迫使她小下巴抬了起来。</p>

“素衣姑娘，你看见了什么？嗯？”</p>

素衣吞咽都变得困难，有种浑身都被毒蛇缠上了的感觉。</p>

从未有这次这般，她如此地莫名忌惮。</p>

从骨子里发悚。</p>

“我，我看见一张纸条，还，还看见了两颗人头……”</p>

殷玄墨大拇指摩挲着她下颚，“那是我父王和兄长。”</p>

是他……!</p>

虽然之前隐约有猜想，但现在素衣还是差点咬到自己舌头。</p>

“大景摄政王的人杀的。”</p>

素衣一颗心油锅冰渊反复煎熬一般。</p>

想张口说点什么，但声音都发不出来。</p>

“素衣姑娘，你不是说要给我生孩子么。”男人的拇指近乎怜惜地再度摩挲抚摸过她肉嘟嘟的脸颊。</p>

素衣虽然很怕这种感觉的殷玄墨，直觉觉得很危险。</p>

但是，她又莫名有些不忍心。</p>

终于找回一点知觉的双臂还有些僵硬的勉强抬起来，尽量学着安慰人那样去抱住殷玄墨。</p>

“殷……殷王爷，你不要太难过了。我，”她鼓足勇气，“我给你生孩子！”</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