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哧——哐哧——”</p>

列车爬坡进入隧道，车厢内霎时暗下来。</p>

不知是谁打开了过道的几扇车窗，憋在山洞里的煤烟倒灌，车厢里烟雾弥漫，乘客们被熏得剧烈咳嗽。</p>

黑影自厕所出来，径直走到了一个软卧包厢前。</p>

“咚咚咚——”</p>

“谁？”门后有人问了声。</p>

“车厢里有小偷逃窜，列车长让你们先行转移到列车室。”</p>

包厢里的人警惕打开了一条缝，正要观察外面站着的是谁，门框就被一只手握住，猛地拉开，泛着寒光的匕首“噗嗤”一声刺入他的胸膛。</p>

男人双目圆睁，顶着胸口刀刃和黑影搏斗，正要呼救，却被身后袭来的手提箱砸晕，软倒在地，没了声息。</p>

微弱灯光忽明忽暗，手提箱后，赫然露出一张兴奋到几乎扭曲的面孔——</p>

徐小莲！</p>

她身形消瘦，戴着手铐脚镣，迅速和黑影对了接头暗号。</p>

“是导师派你来接我的？我就知道他不会放弃我的…为什么挑这个时候？离到站还有十几分钟！”</p>

“算了，你直接带我跳窗走，离开的船安排好了没？”</p>

“你还愣着做什么？赶紧给我把手铐打开啊！”</p>

一连串急促的问话，低哑的嗓音颤抖。</p>

黑影拉上门，状似要来给徐小莲解手铐，“石井先生很担心你，你没在审讯的时候说些不该说的吧？”</p>

“当然没有，我怎么可能出卖导师？”</p>

黑影似乎勾了下嘴角，“没有就好。”</p>

话落，那双正在解锁铐的双手猝然向上掐住徐小莲的颈动脉，动作狠辣无比。</p>

“呃…嗬……”</p>

徐小莲毫无防备，面颊很快充血变红，两眼突出，喉咙窒息，她双手胡乱抓向那个人的手腕，却无法撼动那双铁钳般的手。</p>

她模糊的视线望着包厢顶，至死也没有想明白为什么导师要派人来杀自己。</p>

明明她什么也没泄露，还故意转移公安视线，帮导师隐藏身份，为什么……</p>

列车驶出隧道，黑影确定徐小莲已经死亡，拔出男人胸口的匕首塞进她手里，担心硬座那边拖延不了多少时间，他没敢再逗留，取出手提箱内的东西匆匆离开。</p>

也因此没有注意到昏迷男人的手指动了动。</p>

列车只挂了一节软卧车厢，位于餐车和硬卧之间。</p>

池皎皎所在的车厢正好挨着软卧车厢，江老被过道飘散进来的煤烟呛醒，因为顾铮提前关了窗户，他们包厢的煤烟已经算少的了。</p>

望一眼外头，见列车已经驶出隧道，他打算起来开窗通风。</p>

池皎皎小声道：“您躺着，我来。”</p>

顾铮去硬座车厢帮忙抓小偷，她没有睡意，索性坐在下铺用意识打理空间内的家禽作物，顺手就将车窗打开了。</p>

她走出包厢，将过道的车窗也打开形成对流，转头时却瞥见一个几分眼熟的身影从软卧车厢离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