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君澜为了胎儿考虑,不愿意随意动用内力,警觉性都比从前要低了,她不知周围是否有耳朵在,说话更谨慎了:</p>
“诺敏,恭亲王没有谋逆的理由,这龙袍只怕也是被人陷害的。恭亲王已经位极人臣,又得皇上器重,他又素来忠心耿耿,怎么可能有大不敬的心?</p>
“而且我现在觉得,整件事情从头至尾都透着蹊跷,或许陷害王爷私藏龙袍意图谋逆的人,就是陷害我杀害蔡王妃的人。”</p>
“姐姐说的有理,只是眼下最要紧的不是你我的想法,而是皇上的想法。”楚君澜的话,听得诺敏频频点头。</p>
“皇上现在将恭亲王拿下了?”楚君澜有些担忧,若是王府出了事,萧煦只怕就危险了。</p>
凭她对萧煦的了解,他这会子只怕正处在不能保护好她的自责之中,平日性子越是闷的人,做起事就越是左犟,兔子逼急了还要咬人,一个自小为了生存就不得不装傻才能活下去的人,又受过多少的压迫,压抑了多少的真性情?</p>
而总是在压抑性子妥协忍让的人一旦被逼急了,说不定会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来。</p>
见楚君澜面色凝重,便拉着她的手摇了摇道:“姐姐,具体的事我也不得而知,这些消息我也是道听途说来的,说不定根本就做不得准,恭亲王府现在还没有任何消息传出来,想来若皇上真要认定了恭亲王谋逆,这会子找就命人去抄家了,我不会一点风声都没听见。”</p>
“我明白了,多谢你,”楚君澜感激地道,“若不是有你来告诉我这些,我只怕还在胡思乱想,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所谓患难见真情,我如今落到如此境地,你还想着来看我,我着实不知该如何感激你才好。”</p>
诺敏闻言摇摇头,反握住楚君澜的手道:“姐姐,我在这京城里最亲近的便是你了, 从你我最初相识,素昧平生你却救下我与哥哥时,我便将你当做我的恩人。一直以来,我没有寻到机会来报答你,如今你家里出了事,我怎么可能丢下你不管?”</p>
“即便如此,往后你也要加倍小心才是,”楚君澜摇了摇二人交握着的手,“我这里不打紧的,不愁吃喝,也冷不着,你就不要再来看我了吧。”</p>
乌溜溜的双眼中蓄满了泪,诺敏望着屋内的环境,哽咽道:“可这里哪里是能安胎的地方?你如今不似从前那般,而且这里连个服侍的人也没有……”</p>
“好了。雷霆雨露皆是君恩,皇上没有将我关押进大牢,已经是格外开恩了。”楚君澜捏了捏她的手,眨眼提示她说话时要留心。</p>
“你,你说的是……”诺敏受教的点点头,叹息了声道,“其实,整件事我瞧着都透着诡异,皇上那般聪明,也必定感觉到了。”</p>
“是啊,当然诡异,”楚君澜的笑容带着几分嘲讽,“你不觉得,这件事很熟悉吗?”</p>
“熟悉?”诺敏不明所以。</p>
站起身走到炉子旁,用铁钳子往里又添几块炭,楚君澜轻声道,“我去救我弟弟,立即就撞见了六皇子施虐伤兵的事,且还是证据确凿的,就算六皇子喊冤都没用,眼下也是一样,人去搜查王府,立即就发现了龙袍,也是证据确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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