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曲家人为曲睚开脱的话。
曲楷气到浑身颤抖。
作为亲身经历两次被剔蛟筋事件的人,他最有观看感的发言权。
他冷眼看向为曲睚说好话的曲家人,心里是一阵作呕。
这一刻。
曲家人的冷漠与丑陋展露无遗。
明明都是一样的结局。
为什么不为他大哥开脱?
曲楷毫不留情,一字一句讥讽道:“好一个兄友弟恭、家庭和睦的画面。”
闻言。
曲睚一副很受伤的模样:“我知道你为你大哥打抱不平,对我们一脉处置曲棣的事始终耿耿于怀。可是,恩怨要分明,我是无辜的,今天的情况与那时也不同啊。”
他蜷缩着身体,护着自己,好像很害怕曲楷会突然朝他出手一样。
现在的他从曲涧儿那里学会了如何示弱,该软就要软,百利无一害。
他背对着众人。
得意地朝曲楷笑了笑。
有那么多人为他求情。
他一定不会被剔去蛟筋,沦为和曲棣一样无法化形的残废兽人!
这个念头一出。
他就顿住了身形。
一根根红丝线攀上了他。
遏制住了他的得意忘形。
眼底慌乱一闪而过。
他的后背仿佛压着一座山。
大脑一阵眩晕,双耳嗡嗡作响。
他怎么忘了曲涧儿的存在?
蛟筋被不被剔,全看曲涧儿啊!
他想要回头求饶。
曲涧儿反手连丝带人推向龙潭上方。
血红的丝线化作最优雅的厨师,它们一点点勒住人后一点点收紧。
最终,剥开稚嫩的肌肤,把藏在骨骼的筋脉从血肉中慢慢剔出。
曲睚的惨叫声响彻整个龙潭。
一时间。
所有人沉默了。
他们再也没想着开口为人求情。
曲涧儿遗憾道:“怎么不说话了,我等着你们来一句剔在他身,痛在你们心呢。我也好全了你们的一片慈爱之心,让你们和他一样感同身受,体验体验剔筋的痛苦。”
她笑得十分灿烂。
却没有温暖任何一个人的心灵。
一但涉及这种事关自己的情况。
曲涧儿就好像变了一个人。
她好像一只血天鹅张开了羽翼,用满含仇怨得目光锁定在场所有人。
好似。
所有人都是她的敌人。
仅仅被看了一眼。
众人只觉得喘不上气了。
他们想起了三天前的噩梦。
空间依旧压抑,强大的挤压感似乎是要将他们压碎一样。
除了曲楷父子和曲三姑。
开口求情的人被逼到四肢着地。
他们悟了。
曲涧儿的决定谁也不能插嘴,谁擅自开口,谁的尊严就会“死无全尸”。
“滴答滴答”血落在潭水的声音。
鲜艳的血坠入深水中。
却只晕染了一片。
不久后。
红丝线缠着很多条蛟筋,一扭一扭得邀功般来到曲涧儿面前。
再观其曲睚。
早已经有气进无气出。
他宛若一个血人,狼狈地躺在岸边,没有一个人敢上去搀扶。
曲涧儿:“放心好了,我的手上不会沾了同宗的血,这不利于修行。”
她的言外之意是不会杀了曲睚。
但她故意当众说出来。
就是想看一看曲家是不是有聪明人,是不是会为她排忧解难、解决掉曲睚。
许是曲涧儿的手段在这摆着。
一个看起来不到10岁的小男孩仰起头,他拖着瘦弱的身体来到曲睚面前。
小男孩把手放在曲睚的后背上,像母亲安慰孩子般轻抚曲睚。
一个上了年纪的老人急了:“言言快回来,你安慰他做什么!?”
她们是曲家出了五服的旁系。
而她只有曲言这一个孙子。
即便她落到个白发人送黑发人的凄惨结局,都是曲睚一脉一手促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