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薇看着后厨纱帘后面忙碌的店主，低声道：“这兄弟身患绝症了。”</p>

我一惊，忙问道：“何以见得啊？”</p>

白薇低声道：“看他的眼睛。一个人健康与否，他的眼睛能告诉你。你看他的眼睛，周围有明显的水肿，瞳孔和一般人相比，也大一些，另外，眼白上有竖纹！”</p>

这么牛？</p>

“那你看看我呢？”我低声道：“你也给我看看。”</p>

白薇下意识道：“你还用看？你的病我装在心里呢。”</p>

“咋？我还真有病啊！”</p>

“哦……”白薇一笑道：“我是说，你不用看也知道，面色过红，眼神凌厉而与贼光，见到有异姓，鼻翼放大，哈喇子太多，这是典型的精力过旺阴火太旺。”</p>

这……这是说我单身太久了吗？</p>

我看着后面的店老板，也不过二十多岁的年纪，真是可惜了。难怪一个姑苏人能放弃一切，躲在这小城里。</p>

正当我和白薇扯闲话的时候，店外进来了一个人。</p>

这人五十多岁，穿着当地很多男人都穿的斜大襟，踱着方步，一进来就大大方方坐下。</p>

老头虽然一把年纪，但头发梳理的一丝不苟，嘴里的烟袋杆是乌木的，烟袋锅子则是白铜的，通体摸得反光，一瞧就不是一般人用的玩意。</p>

“来屉包子！”老头吆喝一声道。</p>

“呦，老爷子，今儿你怎么来了？”店老板格外亲热，忙不迭出来相迎道：“老规矩？纯辣椒的？”</p>

“没错，另外，把你辣椒酱给我来一碟子，我蘸着吃！”老头道：“你的辣椒不够辣，你听我的，下回用咱们当地黄贡椒的辣椒线和辣椒头包，那才好吃。”</p>

我和白薇对视一眼，一脸的不可思议，当时就觉得屁股发紧。</p>

还有这样嗜好的人？</p>

老头的包子上来了，他刚咬一口，门外四个包黑头巾的年轻人就冲了进来，大喝道：“老哈崽，赢了钱就想走？门都没有。你也不打听打听，在这县城里，谁敢打我们哥几个的牙祭？”</p>

咋个意思？</p>

老头还是个赌鬼？</p>

“嘿嘿，小伙子，技不如人，输了就输了，哪还有往回要的啊。”</p>

“我还就要了，我不单单要我的那份，你的那位也得留下，否则，老子不高兴！”四个人里略微年长的人一掏兜，一把匕首啪的一声插在了桌子上。</p>

谁也没想到，此时店老板忽然就抄着大菜刀从后面冲了出来，大喝道：“哪来的瘪三，谁敢动凌老先生，先过我这关。”</p>

店老板大义凛然，杀气腾腾，但一瞧就不是玩刀的主，握刀的姿势不对，力道也不对。</p>

刚冲到跟前，不等话说完，就被为首的汉子一脚踢在了胸窝上，划过一道弧线飞了出去。</p>

“你这关过完了，还有意见吗？”</p>

店老板脸色苍白，捂着心口站了两下没站起来。</p>

“嘶……你们有些不像话啊！”老头生气道：“有事和我说，你打人家一个孩子干嘛？”</p>

“好啊，敬酒不吃吃罚酒是吧？那就拿你说话，钱你交是不交！”这人说着，一把抓住了老头的脖领。</p>

白薇此时二话不说，突然一个抄手把桌上的茶杯带着水打了过去，啪的一声，正在砸在了这人的脑门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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