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女皇联盟的提出者不是云锦，而是徐依依。</p>

替她在仙域打江山的，则是重明鸟一族的天骄重新雪。</p>

她是跟随老祖重央来到地球时结识的徐依依。</p>

当徐来将重新雪带到女儿面前时，依依摇了摇头：“我不认识她，她不是云锦……”</p>

重新雪是妖族，年纪按照人类而算，也就十几岁。</p>

听到徐依依的话，豆粒大的泪珠在眼眶里打转：“依依，你怎么能说这样的话。”</p>

徐来一招手，送重新雪离开地球，然后陷入沉思。</p>

普通人常说雁过留痕，人过留声。</p>

这句话是对的。</p>

哪怕徐来身为帝境，也不可能完完全全抹除掉一个人。</p>

因为任何生命都会有留下痕迹。</p>

纵然这痕迹会随着岁月而一点点消逝，但有迹可循。</p>

比如记忆。</p>

比如传承。</p>

比如文字或各种形式的记载。</p>

哪怕路上踩死的一只小蚂蚁，海边捡起的一颗小沙粒，与陌生人的擦肩而过，皆会以不同形式存在着。</p>

想要彻底抹掉一个人所有存在的痕迹，难于登天。</p>

但似乎幕后有一只黑手，无声无息间抹掉……不对，是替换掉所有人的记忆。</p>

“莫非是帝境强者。”</p>

徐来眯起眼睛。</p>

是过往九十九纪元中的某一位诈了尸。</p>

还是黄泉老者口中，九王殿那几位为了活命而猎杀帝境与其子嗣的老不死？</p>

可他们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p>

“爸爸，云锦是不是再也不会回来了。”</p>

依依抓住徐来衣袖，哭的泪眼汪汪。</p>

“爸爸答应你，一定会替你把她找回来的。”</p>

“真的吗？”</p>

依依抬起小脸，不断抽噎着。</p>

“嗯。”</p>

徐来蹲下身子，微笑道：“我们拉钩钩。”</p>

拉了钩，哭了数个小时的徐依依精神不再紧绷，在阮棠怀里沉沉睡去。</p>

“徐叔叔，我回家了。”</p>

钱笑低着头，满脸落寞。</p>

他感觉自己好没用，在大姐大最伤心的时候，一点忙也帮不上，甚至就连那叫做云锦的女孩子也不记得了。</p>

徐来陪着钱笑走到山脚下。</p>

感觉到徐叔叔停下脚步，钱笑又走出十来米，在夜色中转身问道：</p>

“徐叔叔，你相信云锦的存在嘛。”</p>

“相信。”</p>

徐来点头。</p>

阮棠相信依依，他自然也相信。</p>

钱笑扬起拳头道：“我觉得她是被坏人藏起来了，别让我遇到那个敢惹哭依依姐的坏人！”</p>

徐来深深看了钱笑一眼。</p>

对这个觊觎女儿的混小子的讨厌，从十万丈高降低到九万九千九百九十九丈。</p>

钱笑离开海棠山，踏上地铁。</p>

许是接近深夜，钱笑所在的地铁车厢除了他竟空无一人。</p>

“呼呼呼”</p>

列车快速驶过地下隧道，本该清凉通透的车厢灯光竟有片刻发黑。</p>

等到再明亮时。</p>

钱笑眼前站着一个六七岁的小姑娘。</p>

她穿着粉红色的裙子，红色的凉拖，唇角也抹了红，只是肤色白的吓人。</p>

一身艳丽色彩，越发衬托出她脸上那渗人的惨白。</p>

“你是谁啊！”</p>

身前突然出现一个人，钱笑惊的后背冒寒气。</p>

小女孩看着钱笑，唇角逐渐上扬：“你猜猜我是谁。”</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