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心猛地一沉,瞬间浑身冰冷。</p>
他已经看着到前面路上一片泥泞不堪,还有各种印迹凌乱。</p>
拉车的马半边浸在水里,半边搭拉在岸上,身上插满了箭,早已经死透,有血还一直流进溪水里,冲出了一道红水。</p>
旁边水里冒出来两块石头中卡了一块车壁。</p>
另外的马车残骸也不知道冲到哪里去了。</p>
司空疾身形一晃,差点从马背上摔下来。</p>
他勒停马,跃下,便看到不远处水中间抱石狂哭的星坠,和蹲在岸边也在哭着的满月。</p>
除此之外水湍急,雨倾盆,四周雨声,耳边哭声,再无明若邪。</p>
明若邪已经爬上山坡。</p>
雨里,那三个穿着蓑衣的男人似乎已经确定了她的死亡。</p>
三人转身,蓦地看到一女子自雨中袅娜地朝着他们走了过来。</p>
明明纤细的身姿,明明衣裳尽湿,裙摆还凌乱打了个结,明明头发凌乱,头上还戴着一个乱七八糟的草环。明明脸上灰一道黄一道,像是擦了什么东西被雨水冲刷得看不清原本模样。</p>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这样在大雨中缓缓走过来,就是带着一种让他们觉得有些胆寒的气势。</p>
恍惚间,他们眼里都没有了真正看到的那些狼狈,仿佛就是邪气杀气交织的一道身影,凛冽得让雨丝都似乎不敢太过嚣张地淋在她身上。</p>
咝咝。</p>
在她后面,草丛里隐约有些影子有动。</p>
一条一条的,还有一只一只的。</p>
随着她一步步走来,那些东西也紧紧跟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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