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喂羊实在搞不定了,就把叶雨泽交给了范德彪。范德彪也不知道该如何处理?游客不都是这么接待的吗?吃喝玩一条龙,然后上车睡觉,停车尿尿,到地儿拍照。有几个会去领略自然风光?都是把自己和景区大牌子放在相框里装个逼,证明我曾来过就万事大吉了。可他们这位也老大想干嘛?想要什么?他两真的不知道。人和人的交往,开始都是源于目的,不然咋可能去刻意结交?只是随着接触的深入,渐渐会被折服,就如覃喂羊和范德彪。开始就是裸惦记叶雨泽兜里那点银子。只是后来经历了一件件的事儿,叶雨泽展露能力和气魄,把他们彻底震慑了。两个人都是市井之人,身上都有着江湖气,有着江湖气的人,身上都有一个特点,那就是一旦收服,要比那些文明人义气,基本上不会背叛。所以,如今的两个人,对于让叶雨泽玩高兴,已经不是为了钱,而是为了他高兴而高兴了。小七孔很美,美得就像画里面的景色一样。那青山,那碧水,让叶雨泽这个一直不喜欢南方景致的人,也不由得痴了。竹筏在水面上滑过,平静的水面如同处子被人耕耘,荡起无数得涟漪,一圈圈朝四周荡去,没有喧嚣,没有抗议。只有那波澜不惊得委屈,在水面上游荡着。叶雨泽坐在一个小竹椅上面,手里拿着个小小的茶壶,悠然自得,这一刻,他突然觉得,若是多一些烟火气那就好了,不然这里太像仙境。突然,岸边的山路上传来一阵歌声,叶雨泽凝神望去,原来是几个水族姑娘背着箩筐走过。可能是看见叶雨泽在这里泛舟,顽皮之心升起,用山歌在调戏他。“吆喝……妹妹我从水边过,看见哥哥船上坐,可否下船上个岸,来到妹妹家中坐,家中竹筒有美酒,还有妹妹眼中的柔波……”说实话,这山歌如果放在舞台上,可能不会让任何人有兴趣,直白,单调,就如同在说话。但偏偏在这大山里,在这碧波荡漾的湖水中,却那么和谐,就如鸟鸣,就如风吟,和周围的景色融为一体。范德彪“哈哈”大笑,喊道:“叶哥,姑娘们邀请你去家里呢,你倒是回应啊。”叶雨泽一脸茫然,他不会啊,于是命令:“别特么傻笑,你帮我回!”范德彪倒也没有客气,立即引吭高歌:“嗨……,岸上妹妹转过来,哥哥看腚又看奶,挑个婆娘回家去哎,来年抱娃再回来!”叶雨泽一脸黑线,这个范德彪果然色胚,这山歌能这么唱吗?狗嘴吐不出象牙。果然,岸边的妹子果然恼了,张嘴回道:“那个孬汉嘴莫开,一股臭味传出来,低头看看湖中水,你那模样像猪仔。”叶雨泽笑的前仰后合,这姑娘们果然有才,把范德彪形容的太形象了。人家这几段唱下来,叶雨泽也有了心得,调子基本上是一样的,就是个即兴填词,主打一个反应能力。这种小技巧自然瞒不住他,刚才范德彪这猪头太粗俗,有点亵渎他伟岸的形象,所以他要纠正一下。“猪仔划船哥看妹,妹妹娇艳如花开,一串歌声如响铃,荡的哥哥心花开,妹妹恼怒别怪哥,哥哥替你打猪仔。”说完,站起来踢了范德彪的屁股一脚,岸边立即传来一串银铃般的笑声。因为离得远,叶雨泽看不清几个姑娘的长相,但这笑声却极为甜美。范德彪也没有因为挨打恼怒,只是咧着大嘴一直傻笑,似乎还非常得意。这时候岸边又传来姑娘们的歌声:“船上阿哥请上岸,猪仔划船快离开,竹楼火塘已点燃,就等哥哥泡茶来。”范德彪一脸苦涩,闷声道:“她们喊你去喝茶,让我滚蛋,要不还是我陪你去吧,万一有危险咋办?”叶雨泽没好气骂道:“能有什么危险?有你才有危险。”范德彪谎话被戳穿,倒也没有尴尬,“嘻嘻”笑着把竹筏划向岸边,速度倒是极快。几个姑娘叽叽喳喳的迎了过来,一个长相甜美的女孩儿伸手拉住叶雨泽,让他直接跳到岸边。看清叶雨泽的长相后,姑娘们又是一阵欢笑,叶雨泽长得年轻,相貌又帅,和本地那些皮肤粗糙的男人比,真心一点也不显老,这才是姑娘们高兴的原因。按照他们的习俗,山歌对上了就可以钻竹林,等过几个月,姑娘怀孕了,男人上门提亲就是了。几个姑娘七手八脚的摆弄着叶雨泽,趁机揩油,没办法,人家刚才唱歌的姑娘已经相中叶雨泽,她们羡慕也只能搞点小动作,而不能横刀夺爱了。叶雨泽自然不懂这些习俗,一脸懵逼的也没敢反抗,不就是摸吗?一个大男人谁怕谁啊?看他老实成这样?那个姑娘“咯咯”的笑着把他护在身后,大声宣布:“我带他走,你们去采茶吧!”几个姑娘“叽叽咋咋”的走了,留下的姑娘这时候羞红了脸,揪着自己的裙边低头自我介绍:“我叫潘红菱,阿哥叫什么?”叶雨泽赶紧回答:“我叫叶雨泽,北疆人。”潘红菱显然不知道北疆这个地方,有些疑惑的看着他。叶雨泽心中暗叹,看来是没怎么上过学啊,但凡上到初中一年级,也该学地理了。不过显然潘红菱没有在意知不知道北疆这个地方,既然阿哥已经跟她上岸,目前最要紧的事情就是造娃,不然明年哥哥怎么上门提亲?要知道,这边不能怀孕,哥哥是不会要的。拉着叶雨泽上山,岸边的路太窄,不时会有人经过,不适合做某些事情。叶雨泽自然不知道潘红菱想做什么?懵懵懂懂的跟在她身后,山很陡,只有一条狭窄的小路,这自然是村民们长期登山踩出来的。潘红菱背着竹篓如履平地,叶雨泽虽然也经常爬山,不过这么陡峭的山路他还没有走过,没一会儿就气喘吁吁了。潘红菱回头对他嫣然一笑,一把抓住他的手,拉着他往上爬。叶雨泽有些羞愧,尽管这样一下子轻快了很多,但是活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被一个女人呵护,有些丢人啊。南方的山和北疆最大的区别就是,植被茂盛,山上长满了树木和竹子,还有丛生的杂草。让叶雨泽不由得感慨。如果北疆的山都这样,那将可以多养活多少牛羊啊!走到一片相对稀疏些的竹林里,潘红菱坐了下来。羞涩的看了叶雨泽一眼,就解开自己的围裙。水族喜好白色、青色和蓝色,服装一般以青色和蓝色为主色,以白色作为装饰点缀。潘红菱就是一件蓝色上衣,下面是同色的蓝色长裤,中间是一件绣满花饰的围裙。水族姑娘不穿裙子,这也跟环境有关,若是让他们穿傣族的筒裙,这个路就没办法走了,但爱美的天性让她们在衣服和裤子之间又多了一条围裙。这样既方便劳作,又增添了一份美感,平时也好清洗。看着潘红菱脱下围裙,叶雨泽不知道她干什么?傻愣愣的看着。这个姑娘很美,五官精致,高原的紫外线似乎没有在她身上留下任何痕迹。皮肤白皙而光洁。她的眉梢和嘴角都微微上翘,看起来这个姑娘似乎一直都在笑,这也让人非常喜欢。脱掉围裙,解腰带的时候,潘红菱有些犹豫,看了一眼叶雨泽,招招手。叶雨泽走过去,看着她,不知道她要干什么?潘红菱拉住他的手,躺在围裙上,闭上眼小声说道:“你帮我脱吧。女孩子太主动不好。”因为声音太小,叶雨泽没听清,追问一句:“你让我干什么?”潘红菱睁开眼,俏目含煞,恼羞成怒:“我叫你帮我脱裤子,你难道还让一个姑娘自己脱吗?”叶雨泽懵逼,怯怯道:“你想上厕所吗?这个我不方便看,我可以去给你望风!”潘红菱一下子坐了起来:“你什么意思?看不上我吗?看不上为啥要跟我走:你让我以后怎么在姐妹们面前露脸?”叶雨泽似懂非懂,似乎是自己真的做错了事情,于是虚心跟潘红菱请教。本来恼羞成怒的潘红菱看见他是真不懂,于是原谅了这个外乡人,仔细跟他解释了这边的风俗。叶雨泽这才明白,自己犯了一个大错。不该跟人家姑娘钻竹林的,当面拒绝其实根本没事儿,但是跟人家走了,却啥也不干,这就是侮辱了。叶雨泽很内疚,老老实实跟姑娘承认了自己有家,有孩子。谁知道潘红菱眼珠转了几圈之后回答:“这没事儿啊,你留在这里,我们一同生活,养几个孩子,你想家的时候就可以回去看看,到时候记得还有我就好了。”叶雨泽懵逼,这也行?这些日子其实他也寂寞,厌倦了曾经的生活和圈子。杨革勇在寻找爱情,他其实也想。只不过他的运气没有杨革勇好,人家杨革勇这个从没有谈过恋爱的人,一想谈,就哗啦啦上来一帮。而自己晃悠半天,却一个都没有。好不容易混了个酒友,结果也被杨革勇给收了,要不他不能这么自己跑出来闲逛。但是真的面对这样一个姑娘裸的表白时,他却怂了,真不敢冲啊,虽然冲了肯定也没事儿,但他忽然觉得,自己不该这样干。于是叶雨泽坐下来,仔细跟潘红菱讲了汉族人的习俗,并且讲了婚姻法,并且表示愿意跟潘红菱回家,负责解释今天的事情。潘红菱又气又恼,却拿这个男人毫无办法。总不能来个倒骑驴霸王硬上弓吧?不过那也不能便宜了这个男人,于是潘红菱使出了山村姑娘的野性,一顿揉搓亲吻,差点没把叶雨泽整哭了才罢手。然后才得意洋洋的带着叶雨泽回家解释。叶雨泽一瘸一拐的跟在后面,没办法,有些地方太硬,造成双腿绵软,走不动路啊!潘红菱的寨子叫做三石寨,跟汉族人喜欢用姓氏命名不同,三石寨是以寨子跟前的三块大石头命名的。三块大石形态各异,横在寨子口的小路上,如同三座小山。小山旁边还有一颗大榕树,不知道多少年了,粗的好几个人拉手也抱不过来。无数条垂下来的气生根如同胡须一般,增加了古树的苍老感。看见叶雨泽打量大树,潘红菱得意的告诉叶雨泽,这颗榕树的树龄已经9999年了。叶雨泽心中一阵恶寒,能活这么久,早就成精了,果然很多历史都是杜撰这句话没有错。三石寨处在半山腰,大概二百户人家,寨子后面是陡峭的悬崖,半山腰虽然有这一小块平地,但最少一半的房屋还是建在悬崖凿出来的平台上。贵州缺土地,虽然这里到处都是青山绿水,但是却没有可以耕种的土地。这也是这么多年来,这里的人不能保证温饱的原因。中国是农耕社会,没有土地自然就限制了经济的发展。虽然山林里有着无数的资源,但那又不是粮食,人要吃饱了才能谈到其他。寨子里都是木板房,这样得房子重量轻,整体结构牢固,哪怕挂在悬崖上,也不会掉下来,这也是当地百姓喜欢住木屋的原因。还有一个原因,这里的气候潮湿,木板的隔潮性比较好,若是石头房子,屋子里肯定整天湿漉漉的。被褥都黏糊。这里的木板房和竹楼又有很大区别,竹篓大部分一楼是悬空的,用几根珠子支起来,下面最多养牛养猪。但是可能是因为地皮紧张的原因,这里底层也被充分利用起来。从平面组合来看,不外乎有五个基本单元素,即楼梯、堂屋、卧室、走廊、客厅。楼梯既是沟通上下层的交通手段,也是民居入口的标志。堂屋占平面面积的比重最大,是民居的中心。它直接楼梯相连,是通往卧室、客厅的必经之地。堂屋设有祖宗牌位,祭祀神坛,在牌位常设一张供桌。堂屋门口一般有一段短廊,廊的一端连接楼梯,另一般通向晒台。票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