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沈姑娘，你说，遭遇了这样的戏耍和反转，我还能敞开心扉去真心爱一个人吗？我心里，可能永远都会对人留着一丝丝防备了。”</p>

沈锦书怔怔望着秦仲渊。</p>

她知道秦仲渊背脊上有红莲印记，她知道女杀手叫红莲，可她从未想过，秦仲渊背上的红莲印记是女杀手出于私心将自己的名字烙印在了秦仲渊背上，女杀手从一开始就把秦仲渊当成了玩物……</p>

或许当年对于女杀手红莲而言，一个英俊的让京城无数女子追逐的世家子弟忽然落到了她手里，她还可以对这个人做任何事，她当时是有优越感的，所以她才会将自己的名字当成印记，烙印在这个囚徒背上……</p>

沈锦书想，大概她是永远也无法理解这种杀手的病态心理了。</p>

所以她也杀不了好人，她做不了为虎作伥的事。</p>

她无法共情女杀手，但是她能共情秦仲渊。</p>

她不会站着说话不腰疼跟秦仲渊说什么欺骗你的是红莲，你不要因为一个红莲就对全世界失去信心，世上还有值得你信的人——</p>

当初秦仲渊那么信任红莲的时候，他也没有想过，红莲会把他欺骗得这么惨。</p>

他现在若是再去相信别人，他又怎么知道别人会不会把他欺骗？</p>

沈锦书挤出微笑，她告诉秦仲渊，“没关系的小公爷，这世上有如你这样无法再真心爱别人的男子，也有无法再真心爱别人的女子，你要是不想去拖累渴望爱情的姑娘，那你就找这种无法再爱别人的女孩子搭伙过日子嘛，婚后虽然没有爱情但能互相怜爱，彼此相敬如宾，做一辈子亲人，这样也能白头到老。”</p>

秦仲渊不禁笑出了声。</p>

他想过沈姑娘会安慰他的所有方式，唯独没想到，沈姑娘会这样独辟蹊径。</p>

哪有这样安慰人的？</p>

但是……</p>

仔细想想，倒也挺不错。</p>

沈锦书看着笑出声的秦仲渊，也松了一口气。</p>

她说，“要去看看我妹妹沈霁初吗？她已经醒过来了。”</p>

秦仲渊整理好心情，“好。”</p>

沈锦书走在前头领路，没一会儿就带着秦仲渊来到沈霁初的院子里。</p>

两人来到房间门口，沈锦书正要敲门，就听到里面有低低的嗓音在温温软软地念诗——</p>

“好诗读罢倚团蒲，唧唧铜瓶沸地炉。”</p>

沈锦书正要去听后面几句，里面却传来猫叫声，然后又响起了小姑娘的笑声，小姑娘一笑，诗句就此中断了。</p>

沈锦书回头看向秦仲渊，“小公爷，你知道后面的诗怎么念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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