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仵作安慰妇人，“如今你不用再忍了，老天有眼，你儿子当时没有被他们捂死，你儿子还留了一口气，后来被他们丢进火海里活活烧死了，有验尸结果能证明你儿子是被他们害死的，你现在有足够的证据可以告他们让他们偿命！”</p>

妇人怔愣抬头望着仵作。</p>

她呢喃道，“我儿子当时没被他们捂死？他是被活活烧死的？”</p>

仵作点头。</p>

妇人忽然扑在地上崩溃大哭，“我可怜的儿子啊！他们活活烧死了你，你当时得有多痛，你得有多绝望啊！都是娘害了你，是娘害了你！娘要是早知道你会遇到陆家这一家子豺狼，娘就不该听那个神婆的话，不该把你埋进土里了，你死得冤啊儿子……”</p>

孙县令叹了一口气。</p>

他问妇人，“你方才说的这些，可有人证？”</p>

妇人哽咽道，“有，我儿子得病后去看的大夫可以作证，神婆可以给我作证，帮着我们王家办丧事的邻居可以作证，还有帮着抬我儿子棺材去坟地的人都可以作证，我傍晚发现儿子不见了，一起跟我去墓地里找我儿子的人都可以为我作证——”</p>

妇人话音刚落，人群中就有人站出来。</p>

他们是刚刚跟着妇人前来的左邻右舍。</p>

他们纷纷举手说——</p>

“县令大人，我们可以作证！”</p>

“王麻子这段时间生了怪病，我们都知道，神婆来他家里那天我们还去看了热闹，后来他们办丧事，我们都去帮过忙。”</p>

“对，那天我们抬着王麻子去墓地下葬，王麻子还在棺材里跟我们说笑话呢，我们能证明王麻子当时还活着！”</p>

“晚上王大婶哭着跑回来说她儿子在坟地里消失了，我们都举着火把去帮她找过，我们能证明王大婶说的是实话！”</p>

孙县令点头。</p>

这么多人证，足够了。</p>

他冷冰冰侧眸问陆东芝和江光智，“验尸结果摆在这儿，死者母亲的证词也在这儿，还有这些左邻右舍都能证明被你们烧死的那个人当时是活人，你们伙同陆振害死了一个无辜的路人，你们还有何话说？”</p>

“……”</p>

陆东芝和江光智怔怔望着大哭的妇人。</p>

怎么会这样呢？</p>

这一切……</p>

简直巧合得像是有人设了个局，哄着他们往里钻。</p>

直到这时候，他们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p>

他们齐刷刷望着陆夫人，“是你策划了这一切是不是？这个妇人是你收买的？王麻子也是你收买的？你故意让人给我们透露消息，说平安巷有个王麻子跟振儿身高年纪相符，刚刚病死，是你引/诱我们去买王麻子的尸体，是你处心积虑想置我们于死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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