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如何同这种土匪交往这么深的？”</p>

“楚团长。”</p>

“你出身黄埔，当洁身自好！”</p>

“通匪的名声，可不好听。”</p>

雨先生冷哼一声，分明就是在找茬。</p>

楚云飞微微一叹……</p>

什么话都是你说的。</p>

现在的你，又不是来时的你了。</p>

当时你自己怎么说的，忘了？</p>

都快将林兄夸上天了？恨不得林兄就是你亲兄弟、座上宾。</p>

林兄拒绝了你的招揽，就成匪了？</p>

好好好！</p>

照你这意思，我要是不顺着你的话说，马上，我也成土匪了。</p>

反正。</p>

官字两张口嘛……</p>

红口白牙的，瞎几把扯淡也不是不行。</p>

“雨先生。”</p>

“首先我要声明一点。”</p>

“林兄不是什么匪！”</p>

“他是杀了几万头鬼子的抗战英雄！”</p>

楚云飞面不改色道。</p>

雨先生一怔。</p>

今天这是怎么了？</p>

怎么一个接着一个，都在反驳自己？质疑自己？甚至这语气…都这般强硬？</p>

他到底是收敛了太多？</p>

所以这些年，都听不到他的威名了？</p>

江湖上已经没有他的传说和事迹了？</p>

雨先生的脸色，瞬间变得灰暗至极。</p>

“言尽于此。”</p>

“你自己，好好想想。”</p>

“别误入歧途！”</p>

“到时候一去不复返！”</p>

“别以为你身在晋绥军，就能为所欲为了。”</p>

“哼！”</p>

“若是触碰到了长官之底线！”</p>

“哪怕是整个汾城……”</p>

“也将不复存在！”</p>

雨先生一番冷言冷语之后，转车，调头离开。</p>

看着雨先生和随从逐渐远去的身影，一旁的358团参谋长方立功重重地叹了口气。</p>

“团座啊团座。”</p>

“你…你这……”</p>

“哎！”</p>

“你没事去得罪他干什么？”</p>

“您不是不知道他是讪城那位长官的心腹……”</p>

“而且执掌着情报部门……”</p>

“这手腕有多大，您清楚的啊……”</p>

“被他暗杀的……不知凡几……”</p>

“他们想要搞死一个人，实在是太简单了！”</p>

“团座啊团座。”</p>

“他说什么，您应着就是了。”</p>

“为什么非要顶着啊！”</p>

方立功一脸焦虑和憔悴道。</p>

他觉得自家团座完全没这个必要啊。</p>

何必……</p>

何必……</p>

“立功兄。”</p>

“你知道谭嗣同…谭公吗？”</p>

楚云飞突然道。</p>

“啊？”</p>

“谭公我当然知道……”</p>

“第一批先驱者。”</p>

“吾辈憧憬至极。”</p>

方立功微微迟疑，随即点头道。</p>

“谭公曾说。”</p>

“若变法必须要流血，自我谭嗣同起！”</p>

“立功兄。”</p>

“其实谭公出身名门，父亲就是巡抚，封疆大吏……”</p>

“他若是稍微低低头，又怎么可能上断头台呢？”</p>

“立功兄。”</p>

“我们夏国，就是敢说真话的人太少太少了。”</p>

“以至于…说真话都成了一种错。”</p>

“谎言，才是正道吗？”</p>

“林兄……”</p>

“无愧夏国英雄之名！”</p>

“何来的匪言匪语？”</p>

“如若讪城那位长官因此事要革的职。”</p>

“那我只能说，这是我楚云飞的幸运。”</p>

楚云飞浅淡一笑，言之坦然。</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