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老夫人住的兰芳院与清梧院离得很近。</p>

顾明棠出了院门，远远就听见她那便宜父亲正在叫嚷。</p>

走到兰芳院外，服侍顾老夫人的宋妈妈出来迎接她，关切地：“才听说七小姐醒了，怎么就到这儿来了？要是再晕倒了，可怎么是好？”</p>

“不妨事。我躺了许多天，全身骨头都是麻的，见外头天气不错，又听说祖母病了，便过来瞧瞧。”</p>

顾明棠一边跟着宋妈妈往里走，一边打量着兰芳院，问：“我方才听见了父亲的声音，可是父亲过来了？”</p>

话音刚落，顾明棠就看见顾三爷从正房里掀帘出来，垂头丧气的，见到女儿，他眼睛一亮，走上前急切地说：</p>

“明棠，你来得正好，快进去劝劝你祖母，你七妹妹和柳姨娘已经在祠堂里跪了整整七天七夜了。”</p>

“听说你七妹妹昨儿还发了高烧，倒在地上昏迷不醒，你祖母非但不让请大夫，还不许我进祠堂去看她们，定要跪满半个月才肯放人。再这样下去，可真要闹出人命了！”</p>

顾明棠冷冷看着顾三爷：“父亲既进不了祠堂，又是如何得知七妹妹生了病？”</p>

顾三爷一怔。</p>

顾明棠说：“父亲平日忙于公务，对儿女妻妾疏于管教，是情理之中的事。如今祖母既要代为操劳，父亲还是别插手为好。”</p>

“你……”顾三爷吃惊地看着她，张了张嘴，一句话都说不出。</p>

“父亲若没别的事，女儿就先进去了。”</p>

说罢，顾明棠向他屈膝行了一礼，绕过他往正屋行去。</p>

正是三月天，天气已转暖了，屋里的火盆却还烧得旺旺的。</p>

顾明棠进了内室，才发现兰芳院还有两个人在。</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