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南一北,一胜一败,两封战绩同时被传送到了罗霄山上。只是江澄却没能在第一时间知道这些消息。
此时的江澄早已经来到了南城,原本是准备婚前就来拜访虞正斌,但是在欧阳氏的提醒下,拜访的日期这才被拖到了今天。
来的只有江澄和文天祥两人,这是因为虞正斌这人喜欢清静,不喜热闹,即便是在身为吏部尚书期间,他的府邸也是门可罗雀。不是宋朝的官员都如此的清高,不愿意拜会他们的顶头上司,而是虞正斌有这么一个德行,凡是拜会他的官员都会被他拒之于门外,如果只是这样的话,最多也就是丢点面子而已,更为严重的是,凡是拜访过他的官员都很难再被重用,有了这点,还有谁敢随意触犯他的规矩。
“也不知道虞尚书愿不愿意见你!”两人在虞正斌居住的村落前下了马,文天祥反而担心起来。
江澄一脑门子的问号,他不自傲,但是也不会自卑,一年多下来,他再不是刚来到这个世界上单枪匹马的一个人,而是手下有着好几万人的统帅。甚至于在很多人的心目中,他能够比起掉落到琉球岛上的张世杰等人更有希望挽救南宋。
“不是说你的身份!”文天祥很是嫌弃地看了眼自己这便宜女婿,即便是状元出身,文天祥怎么也想不明白,在江澄没有成为自己的女婿前,什么都好,武艺超群,有勇有谋,明眸皓齿,饱经风霜,才高八斗,学富五车都是文天祥给予江澄的评价。
但是自从江澄和文柳娘成婚之后,文天祥对于江澄便怎么都看不上眼了,除了一个身份,文天祥这么看,都觉得江澄不堪入目。之前的明眸皓齿怎么看都是鼠头鼠脑,至于才高八斗,学富五车。但是当文天祥见识了江澄写出来的字。他都不明白自己是何等的眼光,才能给江澄这样的评价。
他相信,就是自己家随便一只鸡爪子划拉出来的脚印也比江澄写出来的字强。
“那还有什么原因?”江澄很是奇怪,自己还是从文天祥口中才知道这位虞尚书的名字,也不至于做了些得罪人家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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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天祥干脆停了下来,解释道,“虞尚书脾气有些古怪,他很不喜欢武将,同样也不喜欢那些不学无术的人!”
江澄左右张望,除了村子里几个好奇的小孩,正在对着自己两人指指点点,其余再看不见人影,这才明白,江澄说的那个不学无术的人正是自己!
“岳父大人,你说的那个不学无术的人不会就是小婿我吧!”江澄指了指自己的鼻子。
文天祥冷哼一声,还能有自知之明,还算不错。
江澄可不高兴了,你是我老婆的父亲也不能随便冤枉我啊。心中突然有了主意,“岳父大人,刚刚进到村前,我突然想到了一首诗词,不知道岳父大人能不能帮我指正一番!”嘀嗒网
文天祥顿时来了兴趣,他当然不会是真的看不上江澄,只是想着自己辛辛苦苦养了二十年的大白菜,而且还是长势最好的那颗,就这么平白便宜给了江澄,作为父亲,对于女婿都有一种天然的仇视心理罢了。
要说江澄的才能,除了字写得丑了点,其他方面还真无话可说,而那首现在在罗霄山人人会唱的罗汉军之歌。虽说用词粗糙,但胜在通俗易懂,即便是文天祥没听过这种唱法,也能感受到其中的积极意义。
“读来听听!”读书人听说有诗,就像学武之人听说有一把武器,虽然不知道好坏,但是总是忍不住要看上一眼的。
“辛苦遭逢起一经,干戈寥落四周星。山河破碎风飘絮,身世浮沉雨打萍。惶恐滩头说惶恐,零丁洋里叹零丁。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江澄一字一顿,想起当初第一次读到这首诗的场景,还只是和文佛生一样的年纪,但是读到兴起,也忍不住心头澎湃。
“好诗啊,好诗!”文天祥还沉沦在诗中的意境无法自拔。旁边院墙中倒是走出了一六十来岁,头发胡须皆是花白的老头,抚掌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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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天祥正想发怒,如果说江澄之前写的罗汉军之歌,那更适合于下里巴人,这首诗歌显然就是阳春白雪,最主要是最后面两句,文天祥只感觉说道了自己的心坎之上。
一抬头,真看见对面老头笑意昂昂地看着自己,文天祥赶紧拱手,“晚辈文天祥,见过虞尚书。”
江澄也早有猜测,见文天祥行礼,紧跟随其后,“晚辈江澄,见过虞尚书。”
虞正斌似乎根本就没听见两人说话,而是一双手死死地抓住江澄,“年轻人,刚刚那诗真的是你写的?”
江澄有些心虚地看了看文天祥,原版作者就在眼前,自己这么明目张胆地偷袭是不是太无耻了,只是又想到文天祥写下这诗是因为他当初在潮州兵败被俘,因为张弘范一直劝说其给张世杰写信投降,这才写下了这首诗的。
但是因为自己的到来,文天祥并没有被王惟义擒获,按照接下来的进程,文天祥也不会写下这首流传千古的杰作吧。
“算是吧!”江澄给出了一个模棱两可的回答!